似乎已經習慣了尋星這幅外強中幹的僞裝,永夜不顧她的逞強牽起她的手,在看到手掌處通紅的勒痕後目光一凝。
尋星不自在的抽回手,催促道:“快想辦法離開這裡吧,再待下去我就要交代在這了。”
她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不疼的地方,尤其是手掌那裡,如同針紮一般。
“别胡說,有我在你不可能有事。”永夜起身,想起尋星受傷的手,于是伸臂将人環繞在身前,帶着她離開這間房。
這裡普通迷宮一般,幽長的走廊兩側隻有窗戶,尋星望了望樓下,見樓層不太高,準備拽着人跳下去。
被她這勇猛的舉動吓得不輕,永夜扣住她,“還沒到殉情那步呢!”
尋星臉一紅,老實的說:“這裡太危險了,又走不出去,跳下去不是更省事?”
“我現在沒神力,跳下去非死即殘。”
說罷,兩人開始找出口。
這回運氣倒是不錯,不出十分鐘終于來到一樓門口處。
看着眼前緊緊關閉的大門,永夜冷笑着說:“黔驢技窮了嗎?打算用這麼拙劣的手段逼我破開唐刀的封印,可我偏不如你的意。”
聽他這麼說,尋星心想他這是猜到今晚的幕後黑手了,至于對方是誰,唐刀的封印又是怎麼回事,尋星均不打算主動問。
舉起唐刀,又帶着尋星的雙手握在唐刀上,聲音冷靜又沉穩的說:“尋星,這次一定要拼盡全力,能不能出去就看你了。”
他被這鬼地方禁锢,神力發揮不出,隻看他自己當然出不去,但他們是兩個人。
尋星點點頭,看着緊緊握住自己的雙手,心中充滿希望,手臂擡起,唐刀揮向大門,兩人默契的配合着,手起刀落,大門被劈成兩半,摔在地上的一瞬間又成了無數碎片。
永夜出來便立即恢複了神力,回頭看向這處教堂,神情凝重。
多年未見,那家夥還是這麼狂妄自大,真當他的唐刀是沒用的廢鐵了?
“你們怎麼這麼狼狽?”小桃沖了過來,準備從永夜手中接過虛弱的尋星,結果永夜先行一步,将尋星抱上天狗的背。
“還好吧,是我大意遭了暗算。”永夜問起他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小桃說:“甯昭找到我那裡了,正當我們準備四下尋找你的時候,他接到了尋星的短信,可電話再打過去就沒了信号,我們便猜到你們出事了。”
整個教堂被有心人臨時創造成特有的神域,所以任何消息都傳不進去,他們隻能在外面焦急的等永夜與尋星自己出來。
“既然是神域,那肯定是神明做的了,你是不是知道對方的身份?”小桃一改往日調皮的模樣,神情嚴肅的看着永夜。
永夜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向甯昭背上的尋星,見她已經疲憊的閉上了眼,悄悄地伸手點在她的額頭處,尋星頓感困意,不出幾秒鐘便沉睡過去。
脫下外套給她蓋上,永夜這才回答她的問題。
聽到一個意想不到的名字,小桃驚呼:“他……他不是你的……”
“嗯,這事暫且不要聲張,我會暗地裡調查的。”
今夜他原本是要赴約,結果路上遭遇了衆多魑魅的襲擊,往常這群雜碎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哪知它們将自己引導了教堂内。
等他發現自己的神力被暫時封住時已經來不及了。
至于能封住自己神力的,隻有那個人。
即便是在睡夢中,尋星依舊能感覺到雙手的疼,每當她忍不住擡起手時,總有一股力量按住她,随後溫涼的觸感覆在上面,暫時替她緩解了疼痛。
這一夜尋星睡的極不安穩,坐在一旁的永夜隻能默默守着。
甯昭過來換藥,壓低聲音說:“喂,你别在用神力替她緩解疼痛了,我已經上藥了,撐過今晚就沒事了。”
永夜皺眉,“如果不是我的輕敵,她也不會……”
“少說這種沒意義的話,尋星她不會計較這種事。這次如果不是尋星,我胸口的印記怕是要消了。”
甯昭胸口有神仆契約留下的痕迹,一旦主人身死,上面的“夜”字也會随之消失。
兩人心中有數,今晚完全多虧了尋星,是她最先找到的永夜,也是她第一時間通知甯昭。
“甯昭,我好像把她牽扯進來了。”
“但我不後悔,更不打算就此放手。”
“所以,任何時候都别勸我,哪怕所有人都認同。”
良久,少年輕聲一笑,笑眼前人的情不自知。
“随你便。”
“不過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當尋星醒來時,外面正下着大雨,活動酸痛的身軀,不禁“撕”了一聲。
望向被紗布裹成豬蹄的雙手,尋星崩潰的大喊。
永夜聞聲慌忙趕過來,見她醒了興奮的問有沒有好些。
“我這手是不是廢了?天啊,這可是我吃飯的家夥!”尋星急的想撞牆,雖然沒那麼疼了,但也沒什麼知覺了。
将掙紮的尋星暫且緩住,永夜立即解釋她的手沒事,隻是藥物有陣痛的作用,所以她才沒有知覺。
“我怕你疼,加了三倍的藥。”永夜迫切的等着她誇贊自己。
尋星用手拍頭,頭挺疼,手沒感覺,便郁悶的說:“我可以暫時不工作,但我需要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