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看你穿本族服飾有些不習慣。”尋星觀察着甯昭,他與阿爾泰等人一樣穿着遊牧民族的寬大袍子,但是甯昭身上沒有那股生猛彪悍的勁,反倒是有股莫名的高貴和優雅。
被她這麼一說,甯昭耳朵有些紅,小聲的問:“很奇怪是嗎?”
“才不!”尋星反駁道:“很适合你,尤其你的銀發配上這身衣服,比其他天狗帥多了。”
她是完全用現代人的眼光去評判,總之甯昭就是比那阿爾泰好看得多。
“正是因為這頭銀發,我才成為衆矢之的,他們視我為不詳,認為母親在外與低賤的人類苟合……”
“放屁的苟合,人類招他惹他了,是掀他們的祖墳還是放火燒他家房子了。”
尋星直言不諱,但話糙理不糙,她是現代人,自小學的就是衆生平等的觀念。
“甯昭你聽着,不管是誰都有選擇人生的權利,你先是你自己,其次才是神獸天狗,如果他們不接納你,離開便是,回去讀書也好,遊曆世界也罷,這是你的自由。”
聽她說完這些話,甯昭目光柔和的看着她的臉,想伸手去摸,到底是忍住了,手指不自覺的蜷曲着說:“你真是一如既往的樂觀,對任何人都能真誠以待,和初見時一樣,不過除了永夜與我,不要随意相信他人,哪怕是你很信任的人。”
甯昭有些心虛,當初他正是看準了尋星的單純才試圖裝乖留下來,他将所有陰暗心思隐藏,用看起來最美好的形象面對她,即便被察覺,尋星也從未在意過,對他永遠都是照顧的态度,這一度讓永夜嫉妒的四處找茬。
目光輕瞥,看到了她衣領下的痕迹,想起族中的習俗,以及那次被永夜及時制止的舉動……
好在她根本不知道。
永夜挑眉:“看夠了嗎?”
收回目光,甯昭低聲回怼:“你還真會借題發揮,敢再明目張膽些嗎?”
“什麼借題發揮?”尋星受不了這兩人,怎麼什麼時候都要吵,也不看看場合。
“對了甯昭,你今天要去看望母親嗎?”尋星問他。
隻見他嘴角扯出嘲弄的笑,搖搖頭:“放心,她比我還要急,生怕我回來影響她在族中本就尴尬的地位。”
當初是她放任自己不管,甚至默許阿爾泰對自己的追殺,所以從那時起他對這個母親沒了念想,此次回來不過是與過去做個了斷。
既然決定成為永夜的神侍,就必須掃清所有隐藏的風險,畢竟以阿爾泰的作風,很有可能在未來的某天用甯昭的身世行不利于永夜的事。
神明們大多要求神侍家世背景幹淨,或者無依無靠沒有親眷,隻有永夜絲毫不在乎,連提都沒提。
永夜是無所謂,但他不能。
就在幾人說話間,有人來報,甯昭母親往這邊來了。
“看我說的準不準,在她眼裡隻有自己和那情郎是最重要的。”甯昭嘲諷地說着,說起來他已經幾百年沒有用正常的稱謂形容早就死透的父親了。
五百年了,滄海桑田,人類怎麼可能還活着。
尋星起身去拉永夜,示意兩人還是回避比較好。
永夜也有此意,準備帶尋星先行離開。
“不必,你們去後面稍坐片刻,她在我這不會留太久的。”
房間前後兩端有屏風相隔,後邊便是寝殿,尋星好奇得打量着,發現族長和王子們的房子明顯更奢華。
“喜歡這種風格?”永夜突然問道,他現在十分在意尋星的感受,擔心神域建成後她會不喜而拒絕入住。
“不,我主修油畫,更喜歡歐式古典風格。”尋星坦白的說,她對這種異域建築隻是感到好奇。
永夜心下放松,随即心又提了起來。
他那都是這邊的古董文物,沒什麼油畫藏品啊,幹脆回頭拍賣會上收一些吧。
“神叨叨的你又在想什麼呢。”尋星受不了這家夥最近神神秘秘的德行,不管怎麼問都是搖頭,就是她威逼利誘也沒有用。
就在尋星繼續逼問的時候,嘴被捂住。
永夜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外面來人了。
不知母子兩人說了什麼,隻見不一會兒便爆發了争吵。
“甯昭,他是你父親,别忘了你的名字還是他取的!”胭脂的聲音有些尖銳,期間還伴随着茶杯砸在地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