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雙刀的尉遲佑擋在了他與蘇彧之間,高長的少年寬肩窄腰,偏偏有他的襯托便顯得蘇彧更加纖細了。
謝以觀擰了一下眉頭,忽地就想起那個夜色下與衆不同的平山王,真的是他看錯了嗎……
“謝翰林這是要在本王身上看出什麼名堂來嗎?”蘇彧落落大方地對上謝以觀的視線,她的手搭在尉遲佑的身上比劃了幾下,回頭吩咐尚衣局給尉遲佑也做一身官袍,還讓尉遲佑去把蘇承影叫過來。
尉遲佑小聲嘀咕着:“殿下對那小子是不是有點太好了?”
嘀咕歸嘀咕,他還是老老實實地把蘇承影給抓過來了。
蘇承影乍一聽居然要給他做錦衣,驚愕地指指自己:“給我做?”
“這會時間趕,先給你做一身衣裳,等以後空閑了再多做兩身。”蘇彧笑眯眯地說。
蘇承影悄悄地看向她,她的眼睛真的很好看,淺淺的,像他見過的最漂亮的琉璃珠子,他不自覺地學着她的樣子,悄悄翹了一下唇角。
既然蘇承影都做了新衣,那也得給尉遲乙做一身。
謝以觀:“……”尚衣局是你家開的嗎?
他想了想,尚衣局還真是蘇彧家開的,他隻得再揉了揉還在痛的額頭,婉轉提醒蘇彧,冕服已經很趕了,就不要再給尚衣局加工作了。
“人都來了,就一起量呗,謝翰林要做一身嗎?就這個花紋給你們每人都繡上。”蘇彧一副暴發戶的嘴臉,讓謝以觀覺得沒眼看,更不要說面露難色的尚衣局女官們。
被蘇彧這麼一弄,謝以觀倒是忘了他心底關于蘇彧的疑惑,隻能頭疼地提醒蘇彧,那十二章紋是隻有天子能用,就算是九章紋也是皇太子和一品官員才能用,尉遲乙、尉遲佑和蘇承影都不能用。
蘇彧摸了摸光潔的下巴,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我親封的暈元從衛大将軍是幾品?”
大意了!當時忘記和盧政翰讨價還價官品了。
“……”謝以觀咳了一聲,“按照慣例,應是正三品。”
“那就按照正三品來做官袍。”蘇彧當即拍闆。
尚衣局的人都還沒有走,便有兵士來報,一個宦官帶着七個大美人過來了。
來的宦官叫做楊九冬。
楊九冬說:“聽聞殿下昨夜喝酒身旁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劉将軍特意命奴将這七人送來。”
劉三恩的稱謂有很多,但他最喜歡别人稱他為“劉将軍”。
蘇彧擡眼望向那七位美人,還别說,環肥燕瘦各有特色,她一個女人看了都心動。
她對楊九冬說:“多謝劉将軍,就是七個有點少,我聽說皇宮裡還有專門的舞姬,能給我再送幾個過來嗎?”
楊九冬重重咳嗽了一聲,這個平山王真是比他想象的還放得開,他隻能委婉地應答:“奴會禀告劉将軍的,那奴就先行告退。”
留下七個美人,楊九冬趕緊走人,生怕被蘇彧賴上。
蘇彧笑送他離去,一轉身,就齊刷刷對上身後的四雙眼睛。
蘇彧:“……”
這麼看着她幹什麼,她就是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作案工具,當然這話她是不能說出口的。
她隻能無辜地眨巴着眼睛,“送過來我就收下來。”
謝以觀自是知道,現在的蘇彧不能貿貿然和劉三恩撕破臉皮,但是接收這七個是一回事,開口再要舞姬就是另一回事……
他探究地打量向蘇彧,嘴上則是說得極為溫和:“那麼這七位娘子,殿下現下如何安排?”
尉遲乙一雙鷹眼尖銳地盯着蘇彧,像是要把她看透。
蘇彧又轉身,面對七位美人笑得溫和:“不知你們擅長什麼?”
七位美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大着膽子回答:“禀殿下,奴善舞。”
蘇彧點點頭:“既然有會跳舞的,那有會樂器的嗎?”
一個圓臉姑娘連忙說:“奴會琵琶。”
蘇彧笑着說:“那剛好,你倆一個彈琵琶一個跳舞,在旁邊助興,剩下五人就陪我玩遊戲。”
尉遲乙當即闆下臉,就要把尉遲佑拉走,卻被蘇彧叫住:“等等,阿佑留下陪我一起玩,對了,承影也留下吧,人多熱鬧,好玩。”
謝以觀、尉遲乙:“……”完全沒有想到蘇彧這皇帝還沒當上,玩得比蘇琰還花!
尉遲乙第一次對蘇彧沒了好臉色,手放在腰間的刀柄上,大有要強行将尉遲佑帶走的意思。
尉遲佑察覺出氣氛有些不對勁,小心翼翼地開口:“殿下是要玩什麼遊戲?人多熱鬧的話,能讓我二叔也留下嗎?”
尉遲乙:“……”你可真是我的親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