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東離地沃物豐相比,北赤物資貧瘠匮乏,但礦産頗豐,多出神兵利器,因此國民勇猛好武,崇尚武力,北赤近些年幾乎每戶都有青壯年男子進編入伍,同南盟世襲不同,北赤以軍功受封~,世家子弟也需入伍曆練,文士雅士居少,頗有野蠻之風
連皇宮也與其他鐘靈毓秀的亭台樓閣不同,修的堂皇大氣,不似紅牆粉黛,倒以黑金為主,貴氣異常
不過月餘,便換了兩任國君,卻沒有掀起任何風浪,朝廷更是連異樣的聲音都沒有,北赤二皇子赤炎便坐穩了龍椅
據說當夜望赤打得異常慘烈,皇宮卻歌舞升平,兩位輔國大臣攜着聖上遺诏,隻帶了左右兩個随從便進了宮,邊走邊聲呼:大王子謀逆,聖上遺旨傳位二皇子,現我等奉旨迎回,所有将士遵旨格殺亂黨。
皇宮的将士一時慌了神,竟不知該如何自處,隻紛紛看向了趕來的禁軍統領,禁軍統領擡手示意按兵不動,未多時一人慌亂連滾帶爬的來報,說是二十萬大軍已經盡數趕到了宮城下
赤木此時仍然搖着杯盞,弄絲竹之樂,直到門被推開,定睛一看是一太監慌亂推了門,伏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哆哆嗦嗦的口齒都不利索,隻聽慌張的喊着:“反,反了”表情甚是害怕,手還不忘指着漆黑的門外
赤木眯着眼瞧了瞧,怒道:“我看你反了,來人,拉出去斬了”
見無人應答,便又喝了一聲:“人呢!來人~”
這才下意識覺得不對勁,轉頭将懸在大殿内的寶劍取了下來,店内的姬妾吓得四散逃離,赤木也就取劍給自己壯膽,平日裡何曾習過劍,膽小如鼠,仗勢欺人隻會欺淩弱小,隻是探出頭去扒在大門上往外看,待看到漆黑一片之中無數火光熊熊,奔着大殿而來,竟也和剛才那小太監一般吓得跌坐于地,這才問道:“誰……誰反了”
“都……都反了,皇上~二……二皇子殺回宮裡來了”
“那……那神秘人呢,聯系上沒”
“出……出不去了,現在沒人聽我們了”
他知曉他的白日夢做到了盡頭!
北赤就這樣悄然無息的異了主,第二日滿朝文武發現,這二皇子竟顯王者風範,是那個隻懂吃喝玩樂,胸無大志的大皇子怎麼也比不上的
北赤需要這樣的皇帝,是以一場未流血的政變就平息了下去
東離的消息在南盟北赤都傳的很快,不出半日便傳到了宮裡。東離折了兩員大将,丢了一座城池,皇帝唯一的動作竟是把将軍遺孤納入了後宮,這旁人看來無上殊榮的事情在赤炎眼裡像個笑話,這不是恩将仇報吧!待他聽聞後,竟拍案而起:“這東離老兒也配!”愣是把旁邊貼身的掌事太監吓了不輕,一時摸不着頭腦~
這發的哪門子火!若是說東離皇帝氣不過舉兵來犯這火發的也對點,遂垂首默在一邊也不說話
北赤皇宮一處安靜的别苑,離北赤皇宮正殿稍有些距離,坐落在與後宮截然相反的方向,離的甚遠,很是清淨。屋内擺設卻很奢華,金絲軟木的大床,珠寶鑲嵌的鎏金交椅,湘竹裹邊雲錦做面的翠屏,富麗堂皇
大開的門内,遠遠便能見一身形颀長着絲絨滾金的黑袍男子坐于椅上撐手飲酒,似有所思,劍眉入鬓,生的十分英氣,眼睛深邃靈動,偏是一張薄唇襯的整張臉有些淡漠
都說薄唇之人性涼薄!
“蝶谷的尊主如此閑情雅緻,讓我好羨慕。世人定是料不到尊主如此年輕,還生的如此好看”赤炎這話越發輕佻起來“朕生為男子都忍不住多看,何況女子,難怪尊主久居山林,閉不出谷”
他本就寡情淡漠的臉上更是赫然冷了幾分,凝眉稍一用力将杯盞中的酒彈了出去,這力道恰好在赤炎跨進門的一瞬潑到了他腳前的地上,赤炎稍稍一頓也不氣惱直接跨了過去,接着說道:“如今出谷竟是助朕返回北赤,登頂王座,朕覺得背脊寒涼,如芒在背”
他仍是撐着手,眼裡細看毫無半點波瀾:“你來此處并不是為與在下說這些吧”
“雖不是主要,但朕喜歡解謎”他與他對面席坐,“朕自十幾歲離宮七八載,也是聽聞蝶谷行醫布道,經商緻富……獨不曾聽聞插管廟堂之事,讓朕着實好奇!”
“你當真以為你三十萬大軍滅了東離十萬慕家軍,那東離皇帝會忍氣吞聲?如今你撤了20萬王師,東離也不會派人再來滋事!玉石俱焚的事,東離自有掂量~”
“嗯”赤炎點點頭:“你說的在理,但是有什麼關系?朕可不信你是為了朕好~你這盤棋着實下的有點大,虛實看不清,朕不敢輕易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