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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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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老熬燈苦等章景同回來到晚上。

月朗星疏,崔老欲言又止的跟着章景同屁-股後面打轉兒。一肚子想問的話。

章景同眼見無法,隻能笑着先認錯:“崔老你别擔心。我今天是去了賭坊了。不過你放心。我自個并沒有上場。隻是陪個朋友罷了。”

崔老聽了就鄙夷,“什麼三教九流的朋友。一看就是來帶壞大公子的。以前大公子可從來不去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

章景同笑吟吟的說:“那就是崔老您不了解大夢京了。那裡的花樣可比梨園更多呢。”

大夢京屹立幾十年不倒。近年來越發店大欺客了,尋常官身都不敢輕易去裡面找不自在。

崔老當然知道。

現在大夢京早就不是幾十年前敞開大門迎四方客那個大夢京了。裡面烏煙瘴氣的很。

可大夢京不是在京城嗎。在章家的眼皮子底下,大夢京就是再過火。也不敢把章家的小少爺如何。隴東天高地遠的,誰知道華亭梨園裡有什麼見不得光的。

崔老還欲再說。卻被章景同用一封信攔下,他吹幹上面的細沙。塞進信封滴上蠟油縫好,遞過去道:“我給爹娘寫了封信。崔老您辛苦一趟,幫我貼身帶回去吧。”

“哼,你就是欺負老頭子。大公子什麼信不能走驿站啊?非得讓我跑一趟。”崔老耍着脾氣道:“我不走我不走,我還沒看着大公子進縣衙呢。我哪都不去。我回去沒臉對夫人交代。”

章景同忍笑道:“崔老。您就放心吧。我在隴東沒人敢把我怎麼樣的。焦俞環俞寸步不離的跟着我,我能有什麼事。倒是您,這一路舟車勞頓的把我送來。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章景同一笑越發真誠,雍容俊雅的小少年,讓崔老看着就又疼又愛的。大公子是他看着長大的,又是大小姐膝下唯一一個兒子。崔老恨不得把命都給章景同,都舍不得他吃一點苦。

可章景同這麼好聲好氣的同他商量。崔老就坐不住了。他苦着臉問:“真能不能讓小老兒多陪公子幾日?”

章景同掀開袖子給他看自己空蕩蕩的手腕,低低地說:“今天我在梨園賭坊弄丢了娘給我的佛串。您也知道,那串佛珠是三叔給我娘保平安的。娘擔心我路途跋涉才給了我。我丢了心裡很是不安。”

這一路那串佛珠在車馬行有多被買賬。崔老可是切身體會的!

崔老立即道:“大少爺,我今晚就套馬車回去。向夫人再讨一串。這封信确實不能走驿站,隻能我來送。不然讓官府的人知道就麻煩了。”

自古官匪不相容。章家送了個兒子入江湖,這件事放眼整個江湖都沒人知道。

若是從官府驿站走漏了消息,隻怕不僅章三爺有性命之憂。整個章家在朝廷為官的人,都少不了被言官攻讦。

“不急一時。”

章景同讓焦俞攔住崔老,非把人安頓着睡下。明天一早再出發。

誰知次日黎明,崔老就留書駕車離開。彼時章景同還未睡醒,等他知道時已經是早膳時分。章景同拿着個龍眼包子哭笑不得,“崔老還真是說風就是雨。”

焦俞嘿嘿一笑,說:“還不是大少爺你吓壞了他。”

環俞冷冷清清的,卻有些維護崔老。他道:“崔老年長,走過的橋比我們走過的路都多。估摸着他也是覺得,天下之大官府蓋不到的地方盡是江湖。聿雲少爺在江湖行走,許多人都賣他面子。正好和章家互補。一明一暗相互輔佐,大少爺才不容易出事。”

環俞雖然從了軍,但他到底是江湖路子出身。對三教九流之間的敬畏比較清楚。今日環俞就很不贊成大公子把那串珍貴的佛珠賣給那個姓蔣的。

隻是環俞從不違背章景同的命令罷了。

過了兩天,蔣英德那邊傳來消息。杜衛良要見他一面。

焦俞對章景同道:“杜衛良是刑名師爺,監管着縣衙刑房。為人非常油滑,是縣刑房的頭。華亭縣不少人都認他。比更年長德高望重的孟德春還得人心。”

杜衛良、孟德春就是章景同在酒樓遇見的那兩人。就是不知道哪個是杜衛良了。

環俞皺眉道:“大公子聘的是糧谷。怎麼叫個管刑名的人來,難不成就因為那杜衛良人緣好?蔣大少這事辦的太不走心了。”

章景同揶揄笑道:“虧你還是行走江湖的呢。你不是說你對三教九流懂的很嗎。自古以來刑名和錢谷在地方上就是分不清的。兩者職責交互,經常互相打架扯皮。”

比如同是讨還銀錢債務,納稅驗契。有拉扯鬥毆,但無傷員。這件事歸錢谷師爺管。

若其中牽扯詐騙、繼承權、奸情等事宜就歸刑名管。

再比如,地方驿站的錢糧、馬匹、運輸黃銅、糧饷采辦買賣這些歸錢谷師爺管。但驿站傳遞的公文遲延、檢查引鹽、押解犯人這些又是刑名的事了。

經年的老吏都很難理清之間的界限。再加上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些人會為人一些。攬權就大一些。

不過總的來說錢糧主管戶婚田土糾紛和稅收欠賦,刑名主管訟獄司法兼着承佻過繼、婚姻休妻等雜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錢字背後總免不了人命案。兩邊就越混越緊了。

章景同笑道:“蔣英德能托請到杜衛良那去。大約是因為這件事是他出面。若是他家長輩出面,托的必然是孟德春了。”

環俞還在懵逼。人-精-子焦俞卻瞬間懂了。嘿嘿一笑攬着環俞解釋道:“大公子的意思是。那蔣英德是小輩,手中無權将來分家産還要托人脈來主持。那杜衛良既然是管這些的。自然被各家公子哥們奉承的多一些。”

焦俞滔滔不絕,得意道:“孟德春管着華亭縣的戶籍經辦,婚姻田賦。每年清點各家的錢糧賦稅,自然和各家的大家長、族長打交道多一些。”

章景同微微一笑,随手戴上士子巾整頓好了才對二人道:“走了。可别讓人家杜師爺久等了。”

街道露天鋪子上,一個做漿水魚魚的小攤子上。杜衛良把袍角别在腰間,大咧咧坐在路口吃着紅辣椒魚魚。他似乎很喜歡吃醋,已經加了好幾勺了。

章景同沒想到杜衛良竟然把他約在這麼簡樸的小攤子上。

“來了?”杜衛良像招呼熟人那樣,給章景同也叫了碗魚魚。擡頭問他:“你老家浙江的,怎麼跑到華亭來了。”

章景同微微一笑,說:“南邊的好差事都被我表兄弟們占了。”

“哦。章詢是吧,才十七啊。年少有為,年少有為。娶妻了嗎?”杜衛良就是那個嘻皮笑臉的,一臉桃花輕佻意,但身上卻莫名充滿正氣的中年男人。

章景同依舊笑着回:“尚未。長幼有序。我有兩個同齡的叔輩尚未成家,我隻能朝後排着。”

杜衛良笑着點頭,冷不防道:“那你官話說的挺好啊。聽口音像是北邊的。你怎麼籍貫是南方人?”他一針見血,目光有些微微審視。

章景同這才知道他一番閑聊的用意,便道:“我爹掌管家中庶務。我自小跟着爹爹天南地北的跑,泉州話、河南話,北直隸地方口音我都會些。”

章景同開口用吳侬軟語的南方調子同杜衛良說了好幾句,用的浙江桐廬的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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