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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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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匡德上次經朱筆師爺提醒,已經意識到這是一件很稀罕的事了。就算章詢是浙江望族章家子弟。但到底是南人。

一個南人到北地來。即便家中豪庶,也不會給個學幕行的小師爺添置馬車。

退一萬步來講,即便是添了。這也不能說是絕對稀罕的一件事。——可這麼貴的大物件被拆了。他到底哪來的底氣淡然如斯,渾不在意。

這份世家子弟的氣度。絕不是一個争不過族中堂兄弟,要淪落到北地學幕行的庶出能有的。

王匡德感到一絲蹊跷。

但這絲蹊跷很快就被王元愛的到來給淹沒了。

王元愛年方十八,比章景同長一歲。秀氣文靜,有點雌雄莫辯的意思。他掀簾進門抱了個文士禮,非常客氣有禮道:“王将軍。”

王匡德望着這個比自己高兩身的子侄,想到這是王家嫡長孫急忙走下上座。回禮道:“元愛公子客氣,您不是在華亭。怎麼突然來我這裡了。快坐快坐。”

隴東荒涼,黃沙遍地。隻有華亭算是個綠洲地,比較繁華。

王匡德直覺來者不善。

聽說王元愛在華亭把甘肅布政使松衡遠大人折騰的不輕。爬山閃了腰,到現在還在床上靜養。

王元愛卻看不出一點混世魔王折騰人的樣子。隻見他彬彬有禮的落座。凝神看着王匡德道:“王将軍近日來抓了不少人啊。”

王匡德不解其意。這王元愛來難不成是給誰出頭的?

王元愛哂笑一聲,開口道:“您放心。我不是來給誰出頭的,我是來傳話的。”

“皇上下了口谕過來。讓我來看看,趙東陽您找的怎麼樣了?”

王匡德駭然,還來不及辯解。王元愛就道。

“趙東陽是您的軍幕師爺。跟了你這麼多年,他如果落在敵人手裡。後果不堪設想。現如今隴東隻是丢了兵冊,将來若是從趙東陽口中洩露了什麼。你有多少個腦袋能掉?”

如果說幕行有什麼優點。大抵如此了。

師爺、幕僚在官場中是一種很微妙的,粘合的存在。很多時候他們能避責。當然,更多的時候他們會被拿出去頂鍋。

但在皇上心裡就不同了。師爺是各位大人自己選的。大魏的官員都是正正經經科舉,吏部一層層考核放下來的。

辦事不力,不處以死罪,何意平怒?

比如在趙東陽叛國這件事上。王匡德是跑不了的。——不過,王匡德的上司倒是可以推一個師爺出來頂鍋。抗一個治下不力的罪名。

畢竟不是主責嘛。誰也不會計較。

王匡德深知自己已經驚動了天聽,戰戰兢兢的問:“元愛公子有何高見?”沒有高見也不會來找他了。

果不其然,王元愛帶了王家的意思來。他拍着大-腿道:“本來呢,家裡讓我來是為了拿名冊。沒想到手裡的兵冊還沒捂熱。就鬧出個趙東陽卷走真兵冊的事。我這臉上實實是無光啊。”

王匡德微微尴尬。這劈頭蓋臉的先一頂罪帽,他倒不知道要怎麼接了。

趙東陽弄的他真的措手不及。

王元愛粲然一笑,說:“王伯伯不厚道啊。您看我,未及弱冠。遠赴隴東,王家為什麼派我來?朝廷為什麼派我來?”

“不就是你們這些兵油子瞞報吃空饷,不肯說實話。朝廷沒辦法了。才給了王家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

“您倒好。我們王家待你也不薄啊。哪次兵部撥響沒有在京城給你出力?哪次你手下除了纰漏,王家沒有給你遮掩。”

王元愛冷笑着問:“您就是這麼知恩圖報的?”

給他個假兵冊!他還差點帶回京去了。若不是松衡遠多留了他幾天。他差點就把這丢人玩意帶回去複命了。

王匡德聞言苦笑連連,百般解釋說不出口。

王元愛也不是來聽他解釋的。他直接宣告來意,說:“我不管你現在抓了多少人。七日之内趙東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是我的意思,也是王家的意思。”

“至于兵冊,呵,朝廷給你臉你不要。王家給你臉你也不兜着。那好啊,你自己去跟皇上交代吧。”

王元愛就不是個談事的人。

王匡德聞言歎息。他拉不下臉面和架子,和松衡遠一樣去捧王元愛。

王匡德淡淡的,隻是客氣有禮道:“元愛公子所說,我都知道了。趙東陽那邊我會抓緊搜查。至于兵冊。”

王匡德沉吟一會兒,“那就如皇上所說,我自己去向皇上交代吧。”

隴東軍營奸細一日不抓出來,他就一日不能把老底交出去。皇上可以降他罪,終将一死,無懼!

但作為一個軍人,一個将軍。王匡德決不允許敵軍從他這裡摸清兵力人員。

*

到了下午,士兵又來送飯了。

大約是因為早上四人沒怎麼動筷子,下午的餐食簡陋了一些。十二個沉甸甸的豆腐粉條包子。掰開一看,裡面全是拇指大小的塊狀大白肉。

四人都絕望了。

章景同也深深感覺了這坐牢不是人過的日子。哀歎一聲,動了心思。趁四下無人,他悄然靠近蔣菩娘問。“趙先生現在人在哪裡?”

蔣菩娘仰頭看着他。

蔣菩娘黑瞳清冷明亮,她搖了搖頭。說:“我聽不清你在說什麼。”

隔牆有耳。

章景同無奈,隻能半蹲下在她手心裡寫了個‘趙’字,眼神問她。

章景同沒有托她的手,指尖也未觸碰她。而是抽了頭上的一個發簪,雍然自怡,神态自若。

蔣菩娘愣了愣,急忙收了手,搓着手心道:“我知道,可我不能告訴你。”

“王将軍正在氣頭上。我和你不太相熟,事關趙先生生死,我不信任你。你别問我了。”

蔣菩娘想了想說:“就算我先前有虧欠你。我說了這麼多,也償清了。章公子是君子,還是不要再問了。”

唔,也可。

章景同眼底慵懶笑意,他極為潇灑的解開腰間荷包。放蔣菩娘手中一放。蔣菩娘的詫異的問是什麼。

章景同讓她打開看看。

棗卷、堅果、桂圓、生栗子……每樣都不多,隻有三五個。可在眼下這無甚美食的囚牢裡就顯得格外美味。

章景同道:“我們三個都是大男人。隻你一個小姑娘。快拿着。”他哄孩子似的說。

因為量不多,蔣菩娘一個姑娘吃填飽肚子都艱難。更妄論其他人了。

蔣菩娘推辭道:“還是大家一起吃吧。”

章詢笑的清澈狡猾,有種可愛的狡黠,蔣菩娘一時說不上來他這個有點乖又有點壞的模樣像什麼動物,隻覺得心怦怦跳。

她害怕。

不知道為什麼,章詢雍姿容色,揶揄笑意的慵懶。讓她覺得心寒。她天然的第六感讓她退避三舍。

“我,我不餓了。還是章公子自己用吧。”蔣菩娘總覺得一而再,再而三吃人的嘴短不是什麼好事。

這個小章公子,看着純真純良。怎麼就讓人心裡發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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