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中後，方餘長相俊朗自然引來不少心怿女生書信連篇。

他買了嶄新的自行車，很多時候每天隻能騎路上學的唐堯會死氣白賴地搭蹭他的順風車 ，省了自己不少的步子和鞋子。

一天上學路上，一女生站到她們不遠的前面叫住了方餘，同行的還有其他三名男生都下了車子。

方餘支開唐堯讓她先走，唐堯聽見那女生問了句：“她是誰呀？”

“我同學，也是鄰居。”方餘回答。

旁邊的三名男生看出了點兒問題：“耶耶耶，”他們起着高調吹着哨子登上自行車先走了。

唐堯在前邊踱着步子，回過頭沒好聲氣地喊了一句，讓方餘快點兒，一會兒遲到了。

沒一會兒方餘就趕上了她。

“你處對象了?”

就像方餘說的，唐堯又忍不住欠兒欠兒地盤查起來。

“沒有。”方餘否認。

唐堯較真指他說謊，不然也不會公開把自己支開。他明明就是心虛，怕自己跑去告訴方伯伯和伯母。

方餘表情漠然不跟她計較。

“她一定是喜歡你吧？”唐堯繼續三八追問。

“應該是吧。”方餘帶理不理。

“那你喜歡她嗎？”唐堯又刨問。

方餘雙眼死瞪着她：“你犯病了？”

唐堯不以為然抿嘴一笑丢出一句：“沒看出來你挺招風啊！”

“這可不是我的錯。”方餘将長長的劉海驕傲地向後甩了甩。

有一段時間唐堯發現學校裡很多男生都留着和方餘一樣的發型，也都喜歡做這樣的動作。好像這樣一甩就會讓自己變得更潇灑更帥氣。

唐堯撇着嘴擠出“臭嘚瑟”三個字，說回家就要去告他的狀。

“诶。唐堯，唐小欠兒你給我站住。”

方餘兩腿叉着一蹬腳帆兒就追上了唐堯。

他解釋說剛才那女生是二班的，叫于佳慧，他都沒見過她兩回那女生就總來找他。關他什麼事了？

唐堯才不信呢，繼續犟嘴。她說得也沒錯，沒見過兩次面怎麼知道人家名字呢？

方餘紅着臉警告唐堯：“别在我媽面前添枝加葉地瞎白虎，聽見沒有?”

他脖粗臉紅地對唐堯吼着嗓子，唐堯看不出他是因為擔心自己告狀還是真的翻臉生氣了。乖乖坐在車子後面沒敢再多說一句。

方餘突變的表情令唐堯驚愫又陌生，那是第一次，她發現方餘開朗性格背後隐藏的酸極和爆裂。

第二天清晨，地上的雪融沒了痕迹，三月的風冷厲刺骨。

一宿香香伴枕起了晚了些，簡單吃了幾口唐堯準備去上學。方餘沒來找她，正好她也沒再打算蹭他的車。因為前一天的事兩個人聊崩，唐堯放學故意延遲在方餘之後回的家。

媽媽端了熱氣騰騰的湯放到餐桌上，她喝了一口覺得太鹹了，便撂下了筷子。

媽媽想重新回鍋裡加點兒水被唐堯攔住了，她發現自己快要遲到了。

唐堯背起書包轉身離開院子時方餘媽媽手裡拿着一套題料迎過來。

“堯堯，正好你還沒走，把這個帶給方餘。他走得急忘在桌子上了，我怕在學校用得着。還有他要的錢也忘帶了。”

“嗯，方嬸兒再見，我先走了。”唐堯接過錢和題料急匆匆地趕去上學。

到了班裡，方餘并不在教室，她把題料放到了他書桌上問陳爽人去哪了。

陳爽告訴她今天是方餘和武天策值日，好像是去水房了。

提起水，唐堯發現自己的水杯也空了，于是端起水杯奔水房而去正好把錢帶給方餘。

鄰近水房的走廊，幾個男生橫沖直撞從唐堯身後跑了過去。把她撞得靠了牆，跟沒事兒似的直奔水房。

他們手裡個個拿着木棍子，明顯一副打仗的架勢。為首一男生一腳踹開水房的門，一瞬間，唐堯看見方餘正在打水，旁邊的武天策正在洗拖布。

一男生直奔方餘過去，開口罵罵咧咧：“你就是方餘？我跟你說，沒事兒别他媽老纏着于佳慧。聽到了沒有？”

方餘直接還嘴：“我品位可沒有你那麼低。”

武天策特别講究一看事情不太妙，便擋在了方餘的前面。他掃了一眼對方手中的家夥，見為首的那名男生算是熟悉趕緊放下拖布上前說和。他說方餘是自己同學，有什麼事情可以好好說，給他個面子。

“給你個狗屁面子！滾開！我正要找你算賬呢。就你沒事獻殷勤老纏着張梓萱幫她打水又值日的，是不是？老子本來是想下一個找你算賬的，沒想到你卻送上門來了。那就一起收拾你們！”

對方張口就罵，伸手一拳打到了武天策的鼻子上，武天策的鼻子當時就出了血。

方餘挺身攔住那名男生，男生轉身用手指着方餘的鼻子：“方餘，我查三個數你他媽趕快給我滾出水房。聽見沒？以後再讓我知道你和于佳慧見面，你就等着瞧吧。”

一秒鐘内，唐堯看見方餘從臉到脖子一片紫紅。“你嘴巴放幹淨點兒。”

唐堯能看出方餘在極力克制自己。

那男生又指着方餘接着罵，說他自以為是，以為自己長得帥到處在女生面前裝 B。再他媽的嘚瑟試試？話未說完擡起一腳直踹到方餘的肚子上。

方餘摔坐在牆角，他起身低頭用手撣了撣衣服上的鞋印，頭也沒擡直接出了水房。

“這就對了，吃食物者為俊傑。”幾個幫兇發來嘲笑。

“方餘。”

唐堯跟在後面一直喊他，方餘聽而不聞視若不見。

方餘風速般沖進了臨近八年組的教室，進屋二話不說嘁哩喀喳就踹碎了一課桌。教室裡的女生尖叫着吓得躲進牆角。

方餘兩手各持一桌腿，其中一個還帶着鐵釘子直奔水房。

唐堯一看事兒不好，趕緊上前拽住他：“方餘，你可别惹事兒。”

方餘兩眼火光沖天讓她躲開，唐堯被他甩出幾步之遠。

水房裡罵聲連天，那幾個家夥手拿棍子躍躍欲試張牙舞爪将武天策圍了起來，卻始終誰也沒敢動手。

沒人料到方餘會返回來，為首的那男生拽着武天策的頭發嚣張大罵。說武天策的暴暴牙長得像倉鼠，還總喜歡嘴了吧唧地逗呲女生，就是欠揍。

方餘不聲不喊闖進來從後面掄起手中的桌腿子狠狠地砸了下去。那男生的臉和頭瞬間流出大量的血迹，拽着武天策的手終于松開了。

幾個幫兇見狀立刻圍了上來，方餘和武天策手裡各持家夥以二抵五進入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