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子都看着唐堯卻都沒有回答一個字。
“說吧。要多少？”方餘又問。
“你給多少我就要多少。”小個子搭話。
“我想給你幾拳要不要？”方餘一伸手直接拽去了對方臉上的口罩。
唐堯吓了一跳以為方餘又要出手打人，卻驚訝地喊出：“原來是你們兩個家夥？”
——肖宇博和窦豆是方餘在曲城讀大學131中戲班的同學，也是非常要好的舍友。窦豆性格開朗愛調侃，相比之下肖宇博甚是穩重。大學時方餘就一直喊他們兩個肖肖和豆豆。
唐堯意外的表情盯着他們：“怎麼會是你們？”
豆豆拉着方餘坐下來單薄的眼皮輕眨：“怎麼就不應該是我們兩個？就許你們來上海混，我們隻能在曲城待一輩子了？”
肖肖笑歎他們兩個壓着嗓子練了半宿，結果還是被方餘給聽出來了。方餘摘下了他的帽子：“什麼時候過來的？”
肖肖整理一下頭發解釋說，本來是昨天趕來給他過生日，想給方餘一個驚喜，結果卻是方餘和唐堯兩個人給了他們意外。于是兩個人就跟蹤他們去公園溜達一圈，為了不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就随便拍了兩張照片回去了。“照片可不是我拍的，豆豆幹的。”
“怎麼樣？我的攝影技術有沒有增長？”豆豆笑呵呵地調侃。
唐堯連忙解釋自己和方餘之間真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方餘開口阻攔解釋就等于掩飾，越描越黑，還是少說幾句吧。
豆豆抱怨自己和肖肖折騰半天敲詐的錢一分也沒弄到手，晚飯總該有人請吧？
“沒問題呀，撐不死你。”方餘說話的同時捶了一下豆豆單薄的小肩膀。
昔日好友久别重說說笑笑話題不斷。
*
方雨欣手提店裡的新品奶茶邊換鞋子邊招喊：“唐堯，看我給你帶什麼了。”
唐堯臉上敷着面膜從洗漱間出來半嗚半語：“提着幾杯不花錢的奶茶叫呼連天的，就好像我欠了你多大的人情似的。”她接過奶茶擺放到茶台上。
雨欣嘻嘻作笑，那就把這份人情記到武天策身上。
唐堯陰陽怪氣地問她怎麼終于想起回來了？雨欣推了她一下：“講點兒良心好不好？不是為了看你，我就不回來了。我哥呢？”
唐堯傳達剛剛收到短信，方餘趕拍劇情今晚要回來晚一些。
方雨欣寓意深刻的眼神盯着唐堯，這麼微小的事情哥哥他也向某人提前報告，是不是有點兒太那什麼了？
唐堯喝了一口奶茶手指持着吸管在杯子裡來回攪動着：“哪什麼呀？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人，一露面你就陰陽怪氣的。欠揍吧你？”
方雨欣坐到沙發上一點都不嚴肅地向唐堯身邊湊了湊，故意怨言哥哥有點兒太過分了。好多事情現在都不跟她這個妹妹講，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小事都希望跟某些人一同分享。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唐堯回手推了一下方雨欣：“你看我做什麼呀？從小他不就這樣子嗎？有什麼好奇怪的？”
“這是什麼東西？你買的？”方雨欣拿起茶台上的一個方形的盒子。
唐堯讓她嘗嘗，是方餘新代言的産品。她品過了，挺美味的。撕開壓縮包裝從裡面取了一小塊直接送到雨欣的嘴邊：“這邊，這帥哥你若看不見，你哥知道該有多傷心啊！”唐堯轉過另一面方餘的代言照說笑。
“你說要打算搬出去住了？真的嗎？”方雨欣突然開口。
唐堯點頭舉手，這回指定是真的。
雨欣聽到這裡故意透話，在這裡住得不挺好的嗎？條件又好又不用花租費，還有個大帥哥時不時供養口糧，要是她打死也不會搬走的。
雖然知道雨欣在說笑，可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别扭呢。怎麼聽都覺得自己被方餘給包養起來了。雨欣是他的親妹妹，這麼想當然沒毛病。至于她嗎？唐堯當然還得另當别論。方餘到什麼時候也不會開口趕自己走，平日裡挂到嘴上的那句“快滾蛋吧。”無非也都是笑話和氣話，可自己總該有點兒自覺性吧。
跟雨欣唐堯也從來不掖着藏着： “你哥他現在名氣越來越大，影響力也越來越高。我可以向别人解釋我為了省錢蹭你哥的房子住，你哥他也可以對外聲稱我們是同居密友，可是，誰信呀？
你們總說我是鐵公雞每天都在精打細算的過日子。可這件事上我還是很理智的。我倒是無所謂呀，主要是怕影響到你哥的名譽。畢竟現在我們都長大了，已經不再是當年扯着一條被子就能睡在一張床上的小孩子了。”
“可是，我哥的意思，好像還挺舍不得你離開的。嘻嘻，他說你在這裡住可以幫他打掃房間，料理家務，他還少花錢雇了個保姆呢。唉唐堯，你說實話。在這裡住是不是覺得不方便呀？”方雨欣說到這裡用胳膊肘蹭了蹭唐堯的肩頭。
唐堯往沙發後面靠坐了坐：“沒有啊，都挺方便的。”伸手推了一下雨欣的頭問她又歪着心思琢磨什麼呢？
方雨欣問到這裡借機試探，直問唐堯和諸葛延發展得怎麼樣了？是不是住這裡諸葛延吃醋了？其實呢細想想也很正常，換作是她喜歡的男生和别的女孩子同居一室，她也會打翻醋壇子的。
唐堯搭過一句，想搬出去住是自己的想法跟别人沒有關系的。
雨欣側過頭繼續探究：“故意的吧，我在問你和諸葛延發展的怎麼樣了？打什麼岔？”
唐堯好像還真的是故意的，不承認也不否認。她什麼時候說和諸葛延談戀愛了？又什麼時候告訴别人要嫁給諸葛延了？
方雨欣搖頭表示倒是沒有親耳聽她說過，可她聽哥哥提過。“現在屋子裡邊又沒有别人，你對諸葛延是什麼想法 ？”
“你要讓我說實話呢，那就是，最初吧，我對諸葛延是有那麼一點兒心思。後來我發現他和前女友分手好像是因為我出現，所以特别有罪惡感。而且你知道嗎？他前女友也是我導師。”
“那後來呢？我是說你知道那些事兒後。”方雨欣窮追不舍。
理性上分析，諸葛延确實是一個值得女孩子托付終身的好男人。唐堯也承認自己對他是有感覺的。“前些日子他對我表白了。“
“那你，什麼意思呀？”方雨欣聽到這裡緊張地站起身來：“算是答應了？”
唐堯輕輕搖搖頭她和諸葛延現在的關系就是比朋友親近比戀人疏遠。
“你不是把人家當備胎了吧？”方雨欣實話實說被唐堯給推到了一邊：“我沒有。哎呀，聊點兒别的，頭疼！”
雨欣嘴角微微翹動，這有什麼可頭疼的？她認為唐堯現在是在逃避而且這麼做也不道德。耽誤了自己也耽誤了諸葛延。
“我覺得你有點兒自私了，你在為自己留後路遇到更合适的可以直撲而去，可人家諸葛延在那邊死心塌地地等着你呢，你這麼做對他不公平。”
唐堯求救式的目光看着方雨欣，問她能怎麼辦？
雨欣又坐回了沙發脫口而出，她怎麼會知道？認識唐堯這麼久，她就沒弄明白到底什麼樣的男生才是她心目中真正的目标？長得帥的？掙錢多的？這些諸葛延也不差呀！
唐堯聽着又是輕輕地搖搖頭嘻嘻一笑，自己真的不知道，應該是沒有遇到一下子就讓她怦然心動的王子吧。
方雨欣聽到這裡忍不住笑出聲來問她幾歲了？這麼幼稚的話也說得出口。自己可是有經曆過的人，所以她認為緣分這事吧，是可遇不可求的。夢想中的王子畢竟是虛無缥缈的人物，現實生活中身邊就有很多适合的優秀人選：“就比如我哥呀，他不也是熒屏王子嗎？還是大家公認的呢。”
唐堯聽到這兒立馬接過一句：“你哥在我心目中是王者，不是王子，我可招惹不起。”
“那你不也張口閉口殿下殿下地喊着嗎？為什麼不考慮一下把我哥列入你夢想中的王子隊伍中呢？我哥條件也不錯呀！人長得帥又很有名氣，現在掙錢又多。這樣的條件還滿足不了你的要求嗎？”
唐堯聽到這話臉面突然發熱，她很奇怪雨欣怎麼突然聊到她哥的身上了？可以理解是為她哥在自己面前和親嗎？什麼時候有這樣奇怪的想法了？想到這裡唐堯立馬攔截：“打住哦，尤其是你哥回來的時候再也不許說這樣的話了，否則我一天都在這裡待不下去了。”
“為什麼呀？難道我哥這樣優秀的熒屏王子也不是你想要嫁的？說實話，我覺得你和我哥在一起也挺好的。要不，考慮考慮？嘻嘻。”
“說實話，你哥回來了這件事不許再提了，否則大家會很尴尬的。”
方雨欣一愣：“你怎麼知道我哥回來了？你不是說他回來會很晚嗎？”
“因為我聽到他的腳步聲了。”
唐堯話音剛落，方餘開門進了屋子。方雨欣驚訝的眼神向唐堯豎起拇指：“這麼心有靈犀呀！”她怎麼就沒聽到？
“沒聽到什麼？”方餘走過來搭話。
唐堯故意打岔，她是說窗子都開着外邊的嘈雜聲音很大，雨欣就說沒聽見。“那個，我沒想到你會提前回來的，給你做晚餐去，等着。”唐堯手指了一下廚房借機溜開了。
方餘伸手指彈了一下妹妹的頭悄聲悄語地說：“不是說好了沒事兒往回折騰嗎？”
雨欣看着哥哥忍不住笑，又探着頭和身子向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笑談哥哥真是守什麼人學什麼人啊！天天跟唐堯混在一起，現在變得都這麼仔細了？掙那麼多錢不出去吃好的，天天跑回來混晚餐。這是為了節約還是為了培養感情啊？
方餘趕忙伸手捂住妹妹的嘴壓低了聲音：“你小點兒聲好不好？讓她聽到。”
雨欣也壓低了聲音：“你這速度跟蝸牛似的，也太慢了！這都多少天了，我也沒看出什麼進展來呀！”
方餘瞪了妹妹一眼，特意跑回來就是為了看他和唐堯有沒有進展？真是閑的。“都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插手的。别給我添亂讴。弄砸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哥，你可别重色輕妹哦，我這不也是替你着急為了你好嘛。我今天晚上回來可是帶着艱巨任務回來的。”方雨欣俯在哥哥的耳旁低語着。
方餘沒敢大聲說話，看着妹妹神神秘秘地問她什麼任務？
雨欣一扭身子這就不用管了，總之都是為了幫哥哥，說着推着方餘讓他先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