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卻道:“叫沈姜回來。”
陳永笑問:“殿下是要讓沈指揮去接半夏?”
晉王不語。
而這邊半夏昨日就已經向夏翎和柳姨娘,表明自己準備離開,去尋主家。柳姨娘也沒多留,隻囑咐她路上小心。夏翎讓墜兒給她準備了些盤纏,半夏想着自己現在身無分文,也就沒有拒絕。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白霞銘記于心,等尋到主家定當報答。”半夏對着夏翎屈身一禮。
夏翎淡笑道:“姑娘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
半夏明白,夏翎不想自己有太多牽扯,也就不再多說,想着找到晉王後一定為夏翎求個恩典,以報答這份恩情。
對于照顧了自己多日的墜兒,半夏褪下了手腕上的一隻手镯,套在墜兒手上:“多謝墜兒姐姐連日來的照顧,不值什麼錢,姐姐戴着玩吧。”惹的墜兒不舍的拉着半夏的手,掉起了眼淚。
這時萬子急匆匆的跑進來,氣喘籲籲說道:“少爺,外面、外面來了一個人,說是來尋白霞姑娘的。”說完快速朝夏翎使了個眼神後低下頭。
夏翎不解的擰了擰眉,可也沒有多問,笑道:“想必是姑娘的主家找來了。”
又問萬子現在人在哪?萬子低着頭,悶聲回道:“在、在大堂。”
夏翎皺着眉看了眼萬子,對半夏溫聲道:“姑娘随我來。”說着引半夏去往大堂。
墜兒也準備一起去,卻被萬子一把扯住,墜兒扭頭剛要說萬子兩句。就見萬子沖她使勁搖頭,壓低聲音說:“别去,那個人帶着官兵來的。”
墜兒被吓的霎時間變了臉色。
這邊夏翎領着半夏來到大堂,就見父親和大哥正殷勤的圍着一個面容冷峻的男人,臉上堆滿了讨好笑。
這是誰,夏翎心底正疑惑時,那人目光正好看了過來,準确說是落在自己身邊的白霞身上。
隻見白霞展顔一笑,那人原本一臉生人勿近,竟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
夏翎立刻明白他定是來找白霞的,隻是他到底是何人?能讓父親和大哥如此謙卑。
夏父看見夏翎和半夏,連忙拉過夏翎笑着說:“大人,這就是犬子夏翎。”
沈姜朝夏翎拱手行禮道:“在下沈姜,聽聞是公子救了白霞,多謝夏公子搭救之恩。”
夏翎拱手還禮道:“大人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沈姜從懷裡掏出一個木盒,雙手遞給夏翎,道:“我家主人命我送上此禮,謝過公子義舉。”
夏翎看了眼木盒,已經猜出白霞的主家必是身份不凡,那這份謝禮也定然價值不菲。可自己救人并非希圖報答,于是推拒了回去:“萬萬不可,夏某斷然受不得此禮。”
一旁的夏老爺和夏栩卻是盯着木盒,眼睛都亮了起來。一開始下人來報,府外來了好些官兵時,夏老爺魂都吓飛了,癱在了地上,還為以為自己攤上了什麼大事。在得知對方是來找人的,才把心放回肚子裡,對方能出動官兵,那身份不言而喻。
夏家父子頓覺機不可失,可他們奉承了半天,沈姜也不為所動,對他們主家的身份隻字不言。
那木盒裡的既是謝禮,肯定不是凡物,夏父恨不得代替夏翎收下木盒,嘴裡卻說:“您太客氣了,犬子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沈姜也不多言,将木盒塞在夏翎手中,道:“此乃我家主人吩咐,沈姜隻是聽命行事。”
然而回頭看了夏父和夏栩道,夏家父子被沈姜看的心頭一顫,隻聽沈姜說道:“不過這是我家主人說,這是給夏五公子的謝禮,隻可由夏五公子安排。”
沈姜對着夏翎拱手緻意,然後對半夏說道:“馬車在外面。”
半夏點點頭,對着夏翎屈身道:“公子大恩,白霞畢生銘記于心。”說完跟随沈姜而去。
堂内,夏翎看着沈姜和半夏走遠,才打開手中的木盒,看清裡面的東西後,頓時神情驟變。夏老爺和夏栩連忙湊了過來,也雙雙變了臉色,裡面竟然放着一張夏老爺夢寐以求的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