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握着王妃手柔聲說道:“有你,我自是放心的。”轉而輕撫着晉王妃的肚子溫聲問:“最近事忙,沒能常來看你,孩兒最近可還乖巧,有沒有再鬧你?”
晉王妃一臉溫柔笑道:“妾身知道,殿下放心,孩兒最近都很乖巧,自從用了那米茶妾身就再沒害過口,真真是神奇。”
“嗯,那就好,本王就放心了。”
晉王歪在榻上看書,晉王妃在一旁打扇,忖度着晉王的臉色,狀似無意的提起:“殿下,妾身的身子日漸沉了,伺候殿下也越發的不周,殿下公務繁忙,要有個妥帖人在身邊伺候才是。”晉王妃輕聲細語的說着,臉上是溫柔大度的笑,雙眼卻不錯的看着晉王。
聞言晉王擡頭看了眼王妃,垂下眼眸繼續看書,語氣平靜問道:“那王妃是何打算?”
“半夏姑娘慧心巧思,性子也柔順,妾身冷眼看着她在殿下身邊這些時日,稱得上是盡心盡力。更兼本就是娘娘所賜再合适不過,殿下以為呢?”
娘娘賞了她們兩個過來,雖然殿下說過隻是多兩個丫頭,可她哪能真等閑視之。先前還能不加理會,可現在自己不方便,若還是把她們晾在邊上,恐會讓娘娘不滿。
聽王媽媽說過幾次,那個南星心思活絡,總是找機會往殿下面前湊,倒是半夏是個不錯的 。
“當”的一聲,晉王随手将書甩在桌子上,淡淡的說了句:“王妃有心了。”然後起身離開。
晉王妃一下子愣住了,等她回過神晉王已經走遠了。
王媽媽在一旁急的手足無措:“王妃,殿下整日忙的腳不沾地,好容易來一回,您說這些幹嘛呢。”
晉王妃卻是看着門外,沉默不語。
晉王面無表情的回道清遠堂,進門看見半夏,目光停了一瞬,随即如常般走到書桌後坐下,處理起公務。
等晉王露出疲态,半夏适時将茶盞擱到晉王手邊,晉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擡頭看向半夏,随口問道:“你那弟弟進府裡來當差,可還順當?”
“老殿下挂念,得沈指揮照顧,一切都好。”
晉王微微颔首:“那便好,益州私鹽一案,你功不可沒,本王将恩典落到了你弟弟身上。這次的棉花一事,你亦是居功至偉,除了例行賞賜,你可有所求?”
半夏屈身道:“殿下言重了,奴婢不過是誤打誤撞罷了,此次全憑殿下運籌帷幄,再有徐先生在旁出謀劃策。”
晉王聽完,定定的看着半夏良久,說道:“陳永,去把令牌取來。”
“是。”區區一個字竟帶着顫音,陳永低着頭出去,瞳孔微顫,心裡像水開了般沸騰不止。
陳永取來令牌呈上,晉王示意他給半夏,半夏雙手接過。
這個令牌不及手掌大小,由上等和田玉打磨而成,無甚花紋繁飾,隻面上刻着一個晉字。
“此乃我晉王令,見令如見本王,持此令牌可自由出入晉王府。”晉王語氣平靜的說道,陳永卻知這令牌的重要性,拿着這令牌連王府寶庫都能打開。心裡暗道:這府裡隻殿下和王妃有這令牌,連兩位側妃都沒有,半夏這丫頭,漬漬漬…
半夏不明就裡,但能自由出入王府确實讓她無法拒絕,于是屈身謝恩。
這時清泉進來禀告道:“殿下,沈指揮在外求見。”
“讓他進來。”
清泉應聲出去,不一會領着沈姜進來。
“參見殿下。”沈姜拱手道。
“何事?”晉王問道。
“回殿下,屬下查到這次棉商屯棉之事,是梁王殿下身邊,一個叫公孫佺的老道獻的策。據說是個遊方道士,精通五行八卦、道家典籍,機緣巧合遇到了梁王,和梁王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于是進梁王府做了幕僚。”
“巧合?哼,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晉王冷笑道。
沈姜繼續說道:“這公孫佺在梁王面前頗為得意,梁王府長吏江懷都被擠到了後邊。”
“查清楚這個公孫佺到底是個什麼來曆。”說完又想到什麼看向沈姜:“另外,益州那批刺客查的如何?還有之後冒出的幾個黑衣人,明顯與開始的刺客是兩波人,他們的身份可有眉目?”
“屬下無能,隻查出那批刺客是當地的山匪,他們并不知殿下身份,被人重金收買了行刺殿下,還未查到那背後是何人。至于那三個黑衣人,就半夏所說,他們脖子上有一類似花草的紋樣,屬下已經讓人據此去查探,隻是…尚未有結果。”
晉王臉色緊繃,可想到沈姜在益州丢了半條命便也沒有苛責。歎了口氣道:“罷了,繼續查,務必要查出是誰伸了手。”
“是,屬下領命。”沈姜拱手行禮退下。
晚上,晉王洗漱完正在看書,陳永進來禀報:“殿下,王妃過來了,就在外頭。”
晉王放下書,頓了頓道:“請王妃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