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主不出現,看展官們集體消失,這其中的手筆,如果安在從A級星球過來的大人身上,邏輯就解釋的通了。
莫非陸言微也來自帝都星?富豪們猜測雷蒙他們動用手段施壓,就想捧她當第一,星主肯定不忍親自促成這個黑幕,所以今年讓呂麗華代為負責謝幕,看展官們是決定最終票數的關鍵,雷蒙幹脆也讓他們消失了?
若是陸言微能聽到富豪們的心聲,一定會佩服他們的自圓其說,腦洞就是大。
三個挂工牌的工作人員,舉起電棍,通電後的棍子滋滋作響,半威脅半恐吓:
“你們剛剛随意喧嘩,嚴重影響了寶展節的秩序,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還不快滾,驚擾了貴客,小心沒命。”
工作人員兇狠的語氣吓到了年幼的張星星,小孩害怕地躲到張陽背後,手指緊緊拉着爸爸的衣袖。
張陽将兒子護好,同樣惡狠狠地瞪着瞧不起他們的工作人員,隻是他好幾年沒剪過頭發,差不多遮住了半張臉 ,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想請問,我們到底犯了什麼罪?需要你們用這麼惡劣的态度驅趕我們。”極少開口說話的張陽,出聲怼道,他不希望寶貝兒子在這件事情上受委屈,造成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廣場内的賓客都在歡呼尖叫,我們明明跟他們一樣,鼓掌、呼喊,為支持的參賽者獲獎而高興,為什麼要剝奪我們慶祝的權利?”
幾個工作人員被張陽的話噎住,他說的确實有道理,但殘疾人處在廣場外面亂喊亂叫,他們會覺得晦氣,大人們肯定也忌諱這一點,對R11星印象不好了怎麼辦。
說白了,他們打心底歧視身體有缺陷的人。
體型最壯的一位,不客氣地哼了聲,呼出一口臭氣,走到張陽面前,一片巨大的陰影落下,壓迫感十足。
一字一句地警告,“我最後再說一遍,你們這群斷手斷腳的,出現在這裡就是影響R11星的星球容貌,影響我們參加寶展節的體驗,場内A級星球的大人正在講話,如果你們執意要驚擾他,那就别怪我們采取強制手段。”
随即他拿電棍無限靠近張陽的腦袋,差幾毫米就會碰到張陽,電流的滋滋聲令人頭皮發麻。
“所以,立刻,馬上,麻溜地滾蛋。”
張陽盯着比他壯許多的工作人員,嶄新的工牌上寫了名字,——萊大帆。
人如其名,又大又煩。
張陽的手伸到背後,将兒子推給馬亨力,用手勢告訴同伴,離遠一些,自己可能要動手了。
他的右眼看不見,幾年前跟雙腿一起被震傷,現在腿稍微能走動,但右邊的視力還是幾乎為0。
在不知道多少天躺床上的日子裡,張陽一遍遍在腦海中重複軍人的訓練,還有那天的場景,如果他再快一些,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張陽的體能、身手确實不如以前,但豐富的戰鬥意識還在,他側過身,正常的左眼視線鎖定三人。
見張陽既不道歉也不離開,徹底惹惱了平時官威很大的三人組,站得最近的萊大帆率先出手。
電流開滿,狠狠砸下。
“啊啊啊啊啊!”萊大帆瘋狂喊疼,聲音尖銳刺耳,響的甚至蓋過了先前殘疾人歡呼時的音量。
明明是萊大帆拿電棍打張陽,下一秒,就被張陽反控,以雷霆之力握住他的手腕,調轉方向,讓電棍牢牢觸碰萊大帆的血肉。
不管對方怎麼掙紮,電棍始終與他緊緊接觸,那塊地方的皮膚又紅又燙,逐漸散出一股熟肉的氣味。
其他兩個人見情況不對,上前一起動手,他們沒有像萊大帆那樣輕敵,沒有保留,直接使出全部招數。
張陽右眼近似失明,那邊的視角缺失,沒有注意到從右側襲來的電棍,吃痛松手,讓萊大帆有機會逃脫。
“你大爺的,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萊大帆脫困後,一拳頭打碎張陽的門牙,發了狠地拳打腳踢。
雙拳難敵六手,以張陽曾經的武力,絕對不可能被打成這幅鬼樣子,他恨透了自己的殘缺,整個人蜷縮在一起,眼睛紅的可怕,疼得死死咬住牙,嘴裡的血不受控制地吐在地上。
他尋找機會強撐着站起身,硬生生接下萊大帆踢在胸膛的一腳,奪下電棍,丢給後面的殘疾人兄弟。
獨臂的德楠立刻蹲下去撿起電棍,瞄準其中一位工作人員揮去。
這幅畫面沖擊了所有殘疾人内心最深處的陰霾,馬亨力嘴唇顫抖,眼眸中泛着憤怒的淚光,他緊緊抱住哭成淚人的張星星,像是在做生命最後的叮囑:
“小崽子,待會無論你爸或者亨力叔,又或者其他叔叔伯伯發生了什麼事,你都别過去,情況不對就趕緊往家跑,要乖啊。”
“殘疾人怎麼了,殘疾人照樣有權利生活在這片土地上,亨力叔不會打架,但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你爸爸被打死,切記,有什麼事情,等你長大了再說,你爸爸啊,就是太沖動了,不過這次,慫了一輩子的叔,打算陪他沖動一次。”
張星星哭得喘不來氣,“爸爸……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