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漠中行走是枯燥又乏味的。
熱意無孔不入的滲透進他的肌膚,帶着汗液剛冒出就被蒸發的炙熱,金低頭望着自己先前不久剛裝滿的水袋,一時有些遲疑。
他并不能确保他能碰上水源,而水袋裡的水是消耗品,黃沙覆蓋的大地與高空中日輪根本沒給他留有餘地。
金隻能硬着頭皮繼續前行,忍着想要喝水的欲望,隔一段時間才敢喝一小口。
他在沙漠中的經驗實在是太少了,前兩次有雷獅帶就算昏迷了還能被拉一把,可現在隻有他一人,金無法保證自己要是遭遇了什麼危險能有人能救下自己。
更何況在這滿是危機的世界,被好心人救下的概率是真的非常微小。
類似的景色讓他無法分辨方向,沒有指南針,也沒任何可以指路的東西,金就像一隻無頭蒼蠅漫步在沙漠中自我滅亡。
他對寶藏唯一的認知是它可能埋藏在無人區,但怎麼去,它的具體方位在哪?金一無所知。
這讓金有些後悔自己毫無計劃性,憑着意氣用事,熱血上頭的沖動,但他又清楚的知道充滿神秘色彩的寶藏可能是回家的關鍵。
沒有原由,單純讓第六感主導的猜測,它曾讓金少走了很多彎路,因此就算毫無依據金也願意放手一搏。
問題又再一次回到了原點,金撓了撓頭不禁苦惱道:“塔納托斯沙漠究竟在哪裡啊?”
一隻駱駝行走在黃沙之上,它的背上背着行囊,悠閑的模樣好似它并不身處于這片危機四伏的沙漠。
它的缰繩被緊抓在一個人的手上,那人渾身上下包的隻露出了一雙眼睛,讓人分不清其性别。
她牽引着駱駝穿過一座高峰,沿着沙山不停往下行,距離百米遠的地界,那裡有塊綠洲。
這塊綠洲原本不屬于任何人,隻是有人搶占了先機将綠洲圈了起來,從此之後但凡要在綠洲獲取水的,都需要先支付一定的代價。
綁的厚實的帶子很好的阻礙了沙子跑入鞋内,她剛牽着駱駝走入環繞着綠洲的帳篷區,就被無數的目光注視着。
那是這裡主事人的利益的合作者,又或者說部下更加的合适,他們不過是一群占據了先機的歹徒罷了。
而作為平民,我們隻能忍受着他們的支配去配合他們定制的規則,從而獲取從他們手下活着的先機。
沒有什麼比活着更重要,就算要彎下背脊,舍棄尊嚴。
一個棕發的男人阻擋了她的腳步,他站在了帳篷的門口,審視着眼前小個子,拉扯開的嘴角透露着惡毒的話語。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老熟人萊娜啊。怎麼你們區的巨嬰又要你哺乳了嗎?他們真是個累贅不是嗎?”
一旁的人聞言發出笑聲,他們被男人話語中的用詞給逗笑了,還不忘附加:“要不然把他們交給我們吧,我們總能給他們找到一個好用處的。”
這人話音剛落就被旁邊人撞了一下,“我們又不是什麼垃圾回收站。”
他們毫不顧忌的嘲笑着,打趣着,像是完全忘了前幾日就是他們突然闖入了他們的領地,将那些人狠狠地打了一頓。
沒有理由,隻是想打就打了,反正在這武力值上的世界,有着硬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鬥篷下的手逐漸捏成了拳,萊娜忍住因為憤怒而顫抖的身體,忽視着那些打趣克制着自己的情緒,“我是來交易的。”
萊娜将駱駝身上的行囊打開,露出了一個個他們花費了時間和經曆,辛辛苦苦找到的稀有草藥。
它的名字叫肉苁蓉,雖然長得奇怪了點,但卻有着極高的用藥處,小則腰膝冷痛、耳鳴目花、大則腎陽虛衰、精血虧損等症狀,因此就算它在沙漠中極其稀有,依舊有許多的權貴渴求着。
如果可以萊娜甯願拿着這些草藥去那群眉高眼低,從鼻孔看人的讨厭家夥們那裡賣,也比跟這群幾乎要把貪婪兩個字挂在臉上的人要好,至少他們給物質給的大方。
隻可惜這片地方布滿了他們的眼線,身為平民的他們根本無法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搞些小動作。
男人咋舌了一聲,露出了嫌棄的表情,“隻有這麼一點啊?你們是不是開始偷懶了?”
“它很稀有……而且我們這邊人傷勢還沒好全,所以人手有些不足。”萊娜低着頭克制着,她知道她不能出任何差錯,要是惹惱了這群人不僅拿不到想要的物資還有可能被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