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從零開始做男媽媽》
自古以來男媽媽文學都是互相成就,每一個廚藝點滿的治愈系男媽媽背後都有一個身世悲慘的孩子。
諸伏景光的确滿足這個條件,但我不可能把他真正的傷疤揭開,所以我決定給他整點新人設,而且要盡力避開對家庭狀況的描寫。
于是我給他看了我連夜寫好的劇本。
“‘諸伏景光’從小被拐賣到黑車組織的拐子訓練營裡長大,與‘赤井秀一’‘四眼秀吉’成為了朋友,在那段黑暗的日子裡,他們共享面包,依偎而眠。”
“與天生具有戰鬥天賦的‘赤井秀一’‘四眼秀吉’不同,‘諸伏景光’是名副其實的腦力派,身體虛弱,但是五歲上哈佛,六歲博士畢業,十歲諾貝爾獎,所以黑車組織逼迫他參與人體實驗,并給了他一個代号科尼塞克。”
“實驗體們稱他為‘組織的幽靈’,對他恨之入骨,并在組織内部流傳起甯可得罪勞斯萊斯,不要惹怒科尼塞克的傳聞。人人都道科尼塞克心狠手辣,冷血無情,可是沒有人知道,他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并且在很小的時候就成為了實驗體。”
看到這裡,諸伏景光感覺一切還算正常,雖然這個科尼塞克的智商未免有點太高了,但文學創作稍微誇張些不奇怪。
他接着往下看。
科尼塞克渾身都是傷疤,這些傷疤都是組織的産物,因為組織的虐/待,他患有幽閉恐懼症、色盲症、恐高症、巨物恐懼症、強迫症、選擇困難症、社交恐懼症等整整一頁心理疾病!諸伏景光差點以為自己在看疾病目錄。
科尼塞克還是人格分裂症患者,分别是作為保護者的‘勞斯萊斯’,作為好友的‘赤井秀一’‘四眼秀吉’,以及作為小時候自己的‘諸伏景光’。他一受到刺激就會變換人格,然後後面的劇情就變得很離奇,他一個人說出了三個角色的話!
這要怎麼扮演?這太難扮演了!
佐藤顯然也知道這難度實在很高,畢竟他自己曾經有絲分裂“佐藤束明”和“佐藤陰暗”都很累了,所以貼心地給諸伏景光講解角色。
“諸伏老師啊,這科尼塞克雖然複雜,但也是有迹可循的,比如‘勞斯萊斯’,勞斯萊斯是一個外冷内熱,身在黑暗心向光明的天使,比如‘赤井秀一’,他也是一個外冷内熱,身在黑暗心向光明的天使,‘四眼秀吉’,他是一個身在黑暗心向光明的吐槽役天使。‘諸伏景光’他更是外冷内熱,一個身在黑暗心向光明的天使……”
諸伏景光木了,“佐藤,這個黑車組織怎麼全是天使。你說了這是黑手黨組織對吧,這樣還能運轉嗎?”
“能啊。”佐藤肯定地說,“這些組織成員平時确實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但是他們同時也會舍身救卧底、以命換命救警察、維護社會治安,甚至為公衆的利益假死,他們都是好男孩。這不是天使這是什麼?”
他還感性地抹起眼淚,“太可憐了,雖然深陷黑暗沒得選擇,但他們卻為了光明拼盡全力。”
諸伏景光張張嘴,他還是想不明白這個黑車組織到底怎麼存續的……還不如叫天使組織。
“那這個病症是不是有點多……”他看着這些密密麻麻的心理疾病,“這根本沒法正常生活吧。”
“對啊,所以這孩子是多麼可憐又堅強無比。”佐藤越說越感傷,“可是所有人都誤解了他,大家隻看到科尼塞克的冰冷面孔和沾滿血腥的手,卻看不見他高燒九十度堅持扶老奶奶過馬路、人後孤獨地蜷縮在安全屋的樣子。”
“高燒九十度他拿諾貝爾獎的腦子會燒壞吧。”諸伏景光欲言又止,“佐藤,我還是不太能代進角色。”
“沒事,我和梅子來給你實時指導。”佐藤把另一隻藍牙耳機戴到諸伏景光耳邊,對方不适應地側了側臉,野崎梅太郎沉穩的聲音響起,“小明小明,我是梅子。”
佐藤清清嗓子,“梅子梅子,我是小明。演員已就緒。”
諸伏景光重複,“aki?”
野崎梅太郎:“是幼馴染の專屬稱呼。諸伏老師,這麼稱呼你可以嗎?”
“你随意就好,野崎君。”
[傷疤]01。
佐藤束明蹲下身,溫和地說,“小景,張開手,讓我給你換一身幹淨的衣服好嗎?”
諸伏景光左手拿着劇本,目光停留在“保時捷蹲下,直視眼前少年蒼白的面孔,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一絲心疼,他想要把對方身上打濕的襯衫換下來,以這孩子的身體,穿着濕衣服絕對會生病”。
“佐藤,恕我打斷,以我們的身高,你蹲下來是沒有可能幫我換襯衫的。”看起來更像是幫忙換褲子。
野崎梅太郎:“原來如此,保時捷是個身高一米八的文雅青年沒錯,但佐藤并沒有那麼高。看來劇本還是不夠嚴謹。”
佐藤束明:“這麼說,把‘蹲下’改成‘站着’吧。”
野崎梅太郎:“這麼說,把‘襯衫’改成‘褲子’吧。”
佐藤束明:“?”
諸伏景光:“……還是‘站着’吧!”
[傷疤]02。
佐藤束明站着,溫和地說,“小景,我給你換件幹淨的衣服吧。”
諸伏景光張開手,佐藤比他要矮一些,低着頭裝模作樣地在校服襯衫紐扣上轉來轉去,然後以迅速捂住嘴流淚,“天啊,怎麼會有這麼多傷疤,小景,你都經曆了什麼?你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啊!組織都對未成年做了什麼!”
諸伏景光照着劇本冷冰冰地念,“不值一提的舊傷罷了。因為這幾年來放跑了五十個卧底,我被打了一千多鞭,這些痛,早就過去了。還有我以前當實驗體時被虐.待留下的傷疤。”
佐藤抽泣:“OM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