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學費昂貴,即使是名校出身的精英,畢業後多年可能都還在助學貸款的漩渦中掙紮。家中不至于出不起學費,支持赤井秀一在美國過上相對潇灑的留學生生活不是問題。
但他并沒有伸手要生活費,日常開支包括買車都是自己花錢,靠寫程序的外快足以支付,酒吧的樂手兼職更多是基于興趣。
帶對當地人生活毫無了解的“宿主”去酒吧打工,放在随時能看到情況的位置做一些簡單的清掃工作,隻是轉移注意力的手段而已,畢竟對方清閑時像在雨裡淋了半天一樣失魂落魄。
當然,現在他發現這注意力似乎轉過頭了。
按保養協議的要求,情人必須負責金主的飲食。雖然協議名字簽反了,但不妨礙赤井秀一履行職責。
他給人一種很會生活的感覺,不是那種頹廢的、不會做飯的單身漢,好像什麼都得心應手。
事實上他做的飯也不錯,早餐是簡單的烤面包片、煎培根和香腸和西蘭花,午餐是用料豐富的三明治,晚餐有煎牛排、烤馬鈴薯和蔬菜沙拉。
三餐都是葷素搭配、做法簡單的食物。偶爾吃一次感覺還不錯,但連吃一周後,我已然面有菜色。
洗盤子時,赤井秀一承認自己隻會這幾樣,他不常做飯,一般在學校餐廳解決,假期就吃這些。
這個讓我在公寓自給自足的男人雖然不怎麼會做飯,面對我的死亡射線依然毫無尴尬,“雖然會的少一些,但喂飽自己還是沒問題的,或者你想試試炸魚薯條嗎?”
我把這個可惡的英國佬趕出廚房,發動普通新娘課+邪神新娘(諸伏景光)課上點亮的廚藝。
自給自足以後,口腹之欲确實得到了很大提升,但是哪有金主給情人做飯的啊!
經過一番沉思,我決定先把前置流程走了,那就是前往情人蝸居的小出租屋,對房屋地段、面積、布局的貧窮進行狠狠的嘲笑,然後再将他載到我的豪華别、出租屋。
赤井002在斯坦福校外獨自租房居住,而從伯克利開車到帕羅奧多要花一個多小時,車窗兩邊的景色之間退去,我逐漸意識到他可能真的住在不太好的地段。
和他給我挑的那間主要出入訪學學者和白領的精裝公寓相比,這裡的路邊放着各色帳篷,鋪着褪色的衣物或者被單,堆放了一些雜物,有些蜷縮的人形卧倒在上面,街邊有戴着帽子、穿着寬大外套的人在遊蕩。
“伯克利北面沒有太多流浪漢,治安相對好些,但你晚上還是盡量不要一個人走在外面,你的體形和人種很容易被誤判為好欺負的對象。”
開着車的赤井秀一提醒,“我知道你能應付,但最好不要賭對方是不是有槍。”
他雖然是混血,但亞洲特色更加鮮明,隻是他體格高大,似乎很不好惹,打扮低調,不像有财可圖,出入這樣的地方還算安全。
住在同一棟公寓的人有一些是赤井秀一的校友,而且關系還不錯。他在大學中并非獨來獨往,即使常常流連圖書館,偶爾也會答應社交邀請。
他在同學眼中很神秘,不熱衷于參加各色派對,和混熟的派對達人圈相比行蹤飄忽不定。
各科目都是毫無争議的NO.1,和Nerd又是完全不搭邊的健美和從容,隻會讓人感歎他似乎是天才中的天才,仿佛什麼都難不倒他。
這是個引人矚目的家夥,即使出現的少,也能讓人對他充滿好奇心和探索欲。
總之,當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同學領着一個初中生進入公寓時,來往的學生有不少都主動和他打了招呼。
他們把他身邊有着亞洲面孔的男孩當做赤井秀一的親戚,誇贊他們兩有着如出一轍的性/感牛津腔。
當然如出一轍了。
因為我的英語技能包就是從赤井002那點亮的。但是居然問我是不是剛來美國讀中學,得到我在伯克利讀大學的答案時一臉震驚地離開——我隻是前幾年忙着拯救世界所以沒長高而已!
而且——秀gi他來了阿美莉卡怎麼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十七歲的秀二在學校獨來獨往,以至于我甚至考慮找個和他設定相似能夠理解他的替身給他當朋友,但二十一歲的秀二不知為何變成了社交大師,路上遇到的他的同學對他都很熱情的樣子。
晚上去酒吧打工能很明顯地感覺,想跟他for one night的人絡繹不絕,其中不乏漂亮火辣的女孩,被拒絕以後就會要電話号碼或者主動把号碼塞給他。
這導緻來美國以後,我語言庫裡調/情的話多了一籮筐,什麼換個地方彈奏、讓你的褲子變緊,還有很多擠滿星号的屏蔽語,他聽完褲子緊沒緊我不知道,我的瞳孔反正緊縮了。
從酒吧出來,坐上車以後,他打開車頂燈,冷靜地觀察我,然後問,“會不好意思嗎?這邊的人說話比較直接。”
我:“當然不會,我覺得我的英語**提升了,這真是***,是不是讓你***,簡直***。”
赤井秀一:“……”
他深吸一口氣,捏住我的腮幫,“不要說這些話,束明。”
“他們都是這麼說的,我隻是在融入當地。”
“靠學壞融入可不行。”他的眼睛在光下格外深邃,“你要自己辨别,什麼是不能學習的。如果你想不明白,就想象你心中的王道主角做出同樣的行為,你還會喜歡嗎?”
“我就知道。”我挑眉,“秀一把我當成長不大的小孩子,我已經十八歲了,不會連這些都不知道,剛剛隻是逗你玩的。”
他不說話了。
我佐藤雖然剛認識他時确實是個有點幼稚的中學生,但現在的我已經是過了熱血年齡的退役救世主了,滄桑和成熟是我的新标簽。
這就給你看看成熟男人的魅力!
“我不會用那些話調/情的,隻是展示素材庫而已,漫畫家要什麼都了解一些才行。”我伸出手,指節在他側臉敲了敲,他擡眼靜靜地看向我,我回以笑容,随後他妥協地微垂眼睫,視線順從我的動作下移,我才慢慢接下一句,“比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