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道永見老頭是黑/手黨組織的BOSS,但我一直以為這是彭格列式維護治安、保護平民,甚至拯救世界的類型,沒想到這其實是個反派組織。
永見家依然沒有高橋老師的蹤影,我十七歲那年他金盆洗手,從此沒再聽說過他的事迹。
一般來說,這種已經隐退的殺手角色,通常會在他的親傳學生我遇到危險被打倒在地,或者武道大會上遇到困難時出現一個剪影,叼着煙說“哼、沒長進”,然後在我反殺時輕笑“不算太差”。
等我到了絕境,高橋老師就會在月下閃亮登場,一手壓着帽子,長發飄飄地走出來,對面的反派驚疑不定,“你、你是立本第一殺手、高橋朔吾!你不是隐退了嗎?”
高橋老師一槍把他打暈,冷哼,“我是隐退,又不是死了,誰敢對我的學生動手?”
高橋老師真的好愛我,所以下一步應該是轉入戀愛番,他耳朵發紅,移開視線,“幹、幹嘛這麼看着我,隻是随手救你一命而已,可沒有一直有關注你。”
而靠在牆角,嘴角帶血的我包容地笑,“是是,朔吾,好久不見。”
高橋老師是個傲嬌,所以他的話不能從字面理解,要用心去看,這一點我早就知道。
因為永見家危機四伏,每逢假期我過去時都會無視他們準備的客房,自帶睡衣去高橋老師的房間住。
他一開始是很抗拒的,畢竟他的内心非常容易害羞,所以要豎起防線保護自己,把我丢出去好幾次。
正因我非常擅長隐藏蹤迹,教學相長,他也變得非常擅長找人。
不管我躲在床底、衛生間門後,浴缸、衣帽間還是行李箱内,他都能把我找出來,鬥智鬥勇好幾個回合,他的房間多了一張床,而我在那登陸的條件是閉嘴。
我經常感覺他有種強烈的夜/襲我的沖動,看我的眼神也非常危險,令我有些擔憂,擔心他是不是因愛生恨,或者産生了一些不太純愛的想法。
那段時間我每天都要蓋被子睡,而且四肢一丁點都不會漏在被子外,這套封印術很有效,我總是能活到第二天精神滿滿地起床。
但柳生老師卻神經緊張,總是跟我說什麼“那個男人越來越危險了……離他遠一點”,我說,“因為他快要克制不住對我的愛了。”
柳生老師:“啊?”
“有一位強者曾經說過,愛是最扭曲的詛咒,”我說,“你會感覺到他變得更危險,隻是因為随着我們日漸靠近,他内心的愛火越發旺盛。愛也是一種危險。”
柳生老師:“嗯?”
“你不是還說他的殺氣雖然收斂得很好,但你還是能感覺到嗎?”我繼續說,“這固然有老師你也是個強者,對氣息非常敏感的緣故,但最重要的還是每次你們見面時我也在場,這是他吃醋的表現。”
柳生老師茫然:“是這樣嗎?”
“當然了。”
正好當時高橋老師迎面走來,我朝他揮揮手,“朔吾,别誤會。”
高橋朔吾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沒有給我一個眼神,但我知道愛吃醋的他已經生氣了。
等他的背影消失後,柳生老師臉色凝重,“蓮,你是對的,在你說完那句話以後,他的氣息變得更加危險了,他嫉妒我們待在一起。”
他舉起刀準備切腹自盡,“我竟然誤會了一個癡情的人,我該死!”
“不要啊老師!”我連忙抱住他的腰,“别這樣,朔吾他一定會原諒我們的!他一向這麼善良大度。”
柳生老師越發敬重了,“多麼潔白的人啊。”
可能真的是錯覺吧,即使對方是殺手,殺手怎麼就不能是好人,也許他隻殺負心漢呢。
為了和高橋老師交流,我自學了手語,久而久之,比字的速度已經跟結印一樣快了,但當我對着他結印時,我才想起來,啊,他看不懂。
隻能繼續用白闆寫字了,但他還是覺得我會吵到他的眼睛,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對于暗戀者來說,喜歡的人就算隻是呼吸都會吸引TA全部的注意力。
所以我隻能自己玩掌機,礦工模拟器就是那時候迷上的,從十五歲挖到現在,已經是榜上有名的黃金礦工。
我還給自己買了個礦工帽,主要是有時候跟高橋老師兜風,吹着風就下起雨,他照樣往前開,而且心情還不錯。
頭盔戴在他頭上,他不在乎身上淋點雨,我被澆得頭發滴水。
有了礦工帽,這不會擠着他,能擋住頭頂,還有探照燈,夜間飙車安全感滿滿。
但我的礦工帽隻存活了不到半天,他或許是一低頭看見胸前有個黃帽子很不悅,因為這阻擋了我們倆的接觸,開到一半就單手把我的礦工帽摘下扔了。
等高橋reborn停下機車後,我回憶了一下常見戀愛番劇情,想象出了一副這樣的畫面:
高橋老師一把脫下風衣,把我們倆都罩在裡面,然後我們在雨中漫步,他表面上沒有波動,内心特寫的一格漫畫中黃水仙盛開,布靈布靈,然後他的内心氣泡是“好近,佐藤的溫度、好溫暖……”或者是“特别的味道、沾染上佐藤的氣味了……”
後面這個叉掉,我們倆用一樣的洗浴用品,好像也沒什麼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