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
“對,觀察那些站在懸崖邊上的人。”彌生說:“根據他們的行動然後再思考自己的行動。”
螢丸笑着吐槽:“聽起來好像有一點點惡劣?”
彌生坦然地接受評價,堅決不改:“确實有點惡劣。”
但是沒辦法,因為彌生沒辦法判斷,他的興趣隻在了解真相的那一步,如果是偵探,他就是隻感興趣知道人是怎麼被殺的,犯人是誰這種事根本無所謂,至于作案動機就更沒關系了。
人都死了。
當然如果死人活過來,那就另當别論。
“主公有點像嚴格控制自己好奇的範圍呢。”
“螢丸真是敏銳。”彌生幹脆地承認了。“但是我不介意為了自己的好奇心去死。”
好奇心害死貓。
彌生願意當那隻貓。
螢丸覺得自己好像跟他聊到了一個相當可怕的話題,大太刀有點不太确定地判斷。
“主公,你和螢丸殿在聊什麼?”物吉貞宗休息的時候跑過來問。
彌生:“在聊貓?”
螢丸眨了眨眼,他們有聊到貓嗎?
物吉的視線移到了彌生的頭頂,鬧鬧正趴在那裡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貓布偶聽到他們聊天的全過程了,并沒有什麼感想。
彌生是個思維很跳躍的人,大部分人和他聊天到最後都會忘記自己的初衷,被這家夥帶偏到天南地北去。
螢丸大概也忘了自己最開始想和他說什麼了。
靠着這嘴巴本事,彌生逃過了無數課程。
彌生現在想起來剛剛想的是什麼雷達了,名為“好為人師”的雷達,每當有人起類似念頭,它就會瘋狂響起來。
沒辦法,研究室裡其實聚集了很多知識上的精英人才,研究室的氛圍和實驗内容又挺壓抑的,在那裡,當老師大概是他們獲得優越感和滿足感最簡單的途經,所以特别是年輕的研究員,想方設法申請給彌生他們三開設奇奇怪怪的課程,哪怕他們其實一點教學技能都沒點亮。
真可怕。
這種糟糕的人類習慣已經傳染到付喪神了嗎?
付喪神在彌生心裡“神”的位置再往下調一級。
這樣一來,付喪神也要洗衣做飯這件事都變得好接受了。
太可怕了。
事情到最後變成了物吉和貓布偶鬧鬧玩起來,最後孤單工作的小夜也被彌生喊了過來,一個人三口刀這一天基本就沒幹活。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彌生決定把小夜封為“這個本丸最後的良心”,并獎勵他摸摸頭。
“好狡猾,我也要摸摸頭!”物吉嚷嚷。
彌生也摸摸小王子的頭。
物吉的頭發很軟呢,頭發會亂翹。
這種固定亂翹的程度,曾經讓彌生一度懷疑是用了定型劑,隻是很快他就抛棄了這個離譜的猜測,因為他這個廢墟本丸根本就不存在發型定型劑這種東西。
“所以為什麼物吉的頭發每天都翹得一樣?”
物吉:“是……這樣嗎?”
還是大太刀螢丸比較靠譜。“這是由我們刀的本體決定的。刀紋、刀身裝飾、使用的痕迹等等,一起塑造了付喪神的外形。”
“原來如此。”
物吉、小夜和彌生一起恍然大悟。
彌生奇怪道:“我不知道就算了,為什麼你們自己都不知道?”
小夜:“沒有,注意過。”
小夜那種頭發都紮不好的,沒注意到很正常。
物吉:“沒想過。”
鬧鬧:“原來是個花瓶小王子啊。”
“花、花瓶?”
“隻在意自己身上漂亮的花紋,從來沒有想過花紋是怎麼畫上去怎麼顯色的。”鬧鬧解釋說:“畢竟是個小王子呢。”
彌生他們三個都笑了起來。
物吉:“……”
要不是脅差不夠高,他就想跳起來打貓了。
小王子微微側過臉,垂下眼眸,露出從彌生那個角度看過去最無辜可憐的表情:“因為我每天都在想主公,所以沒有怎麼在意自己的事情呢。”
絕殺。
脅差的絕地反殺。
物吉貞宗對着鬧鬧挑了挑眉。
鬧鬧選手不堪挑釁,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對他哼了哼,不屑地撇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