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丸當然知道彌生很特别,他配合着朝尊問:“比如說?”
一頭卷發文人打扮的打刀笑道:“我猜他早就感覺到我了。”
螢丸:!
“什麼時候開始的事?!”
朝尊想也不想就說:“一開始?”
隊友不給力,螢丸隻想捂額。
這波隊員帶不動,大太刀累了。
“别那麼沮喪嘛。”朝尊抿着唇笑:“我倒是覺得他好像挺高興的,看我們付喪神的眼神都有興緻了不少。”
螢丸狐疑:“是嗎?”
“這就是我們新主公第二個特别的點了。”朝尊回頭看向房間的方向,在漆黑的夜裡隻能隐隐看見一個輪廓。“比起乖巧的刀劍,他好像更喜歡觀察和研究性格各異的刀劍付喪神。”
螢丸思索片刻,搖了搖頭,“那是因為他沒有把我們當成是他的刀劍。”
“哎呀,你好像有點失落?”
大太刀擡眸,碧綠的眼眸在黑暗中隐隐發光,像夜裡的螢火蟲發出了點點熒光。“我以為,被主公的血喚醒的你感觸會更深一點。”
哈,誰更失落還說不定呢!
南海太郎朝尊在那樣的目光注視下摔下敗下陣,移開了目光。他就是不想承認,才沒有說。“被主公承認的,隻有那隻奇怪的貓吧。”
人家是有名字的。
螢丸笑了笑,五十步笑百步。
他們對來到本丸的審神者能保持理智辨别的前提是,這些審神者并不是喚醒他們的人。
就像孩子對母親會有天然的依戀,被喚醒的付喪神也會天然對喚醒者有依戀。他們是刀劍,天生冰冷鋒利,唯一接觸到的暖意,就來自主公,握着刀柄的手,浸入刀内的力量。
刀劍或許無所謂,但付喪神……偶爾也會不自覺追逐暖意。
至少不要被讨厭。大太刀壓抑住自己翻滾的思緒。
“所以你還不打算出現在主公面前嗎?”
朝尊擡起他的左手,粗長的觸手似乎比螢丸上次看到的好一點。“我怎麼能用如此醜陋的形态出現在主公面前?”
“好像比上次要好一點了?”
朝尊的鼻梁已經修複到能夠架住鼻梁的程度,這次總算沒有一直調整眼鏡。“是的,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三點——主公的血有淨化的能力。”
“我獲得的量太少,所以上次不敢确定,經過了這段時間的觀察和感受才真正确定,我現在的姿态是由于主公的淨化的能力。”
螢丸眉頭蹙起,“但是你沒有維持住形态。”
這個本丸所有的刀劍都被污染,不管是小夜、物吉還是螢丸,隻是現在這些污染還能藏起來,表面上就裝得風平浪靜、毫無破綻。
“不破不立。”朝尊歎了口氣:“但是我得到的血太少了,所以淨化也慢。”
讓他以這種不完美的姿态出現,朝尊覺得不甘心,但要他等到完成淨化,又不知何年何月。
“其實我也特别想跟主公說話。”
螢丸挑挑眉:“我記得你明明不是主控刀。”
“你不懂我的心情。”打刀付喪神捂住自己的胸口:“現在,主公的血液就在這裡,填充着我的心髒,那種感覺真的很奇妙,你能想象這裡有心髒在泵動的感覺嗎?緩慢而有力,閉上眼睛仿佛能聽見它的聲音。”
南海太郎朝尊的臉上露出沉迷的神色,“這讓我難以控制對主公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