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悅笙發現平日最喜愛鑽空子叮咬她的蚊子,今兒不知是換了草藥,沒有一個來叮咬她。
她肌膚嬌嫩,又聞不得味道過重的草藥,哪怕下面的人盡力改良驅蚊香,她還是聞不得,身上常常被蚊子叮咬好幾個紅印。想到這,她的目光落在一聲不吭的許秉钰身上,難不成蚊子怕冷,讓這男人給冷走了?
許秉钰将她放在床榻,而她沒有松手的意思,環住他的脖子往下躺:“辛苦你啦~”
而許秉钰面色逐漸凝固,拿下她的雙手,垂下眼眸:“公主說笑,在下不辛苦。”
“我睡一會,等會若是有蚊子,你要抓掉哦。”武悅笙說這般多話有些困倦,見他神色平靜,眼神沒有笑容,看起來冷冰冰的,宛如高嶺之花,琨玉秋霜,半分沾染不得。
裡屋幹淨整潔,梅花清香,甘甜舒适,布置得滿滿當當卻又深得姑娘家的喜愛,半點不像有蚊蟲的模樣。許秉钰收回目光,淡着臉色應下來。
武悅笙酣然入睡,柔弱身軀往裡面一滾,露出白皙纖細的脖頸,以及那圓潤漂亮的耳垂,不同其他女子那般有耳洞,光滑無比。許秉钰坐在旁邊,有隻不大的蚊子徑直朝他飛來,被他一手拂開,那蚊子見他不好惹,索性朝着床榻的香軟姑娘飛去。
蚊子搓搓雙腳,站在武悅笙的小臉上,光滑香嫩的皮膚實在誘蚊,它興奮地怒拔了拔長長的嘴巴,而這一切落在許秉钰眼裡,他靜靜看着不為所動,但等到蚊子紮進皮膚那刻,想到她被咬醒後的張牙舞爪,他還是伸手捏住了蚊身,放在旁邊桌子上。
也不知是不是姑娘家的皮膚太過香甜,還是武悅笙特别招惹蚊子的喜歡,一會飛來一個又一個,每回停在她的臉上或手背,脖子,似乎就要叮咬大快朵頤時,結束了蚊生。
過去半個時辰,桌面上滿滿當當的屍體蚊,仔細數數也有幾十隻,待武悅笙醒來時,睜着濕潤潤的眼眸,第一眼看到桌子上的屍體蚊,堆積像座小山,她驚恐叫來了月紅,吓得月紅以為公主出了什麼事,慌忙跑進來。
“把桌子扔了,好惡心!”武悅笙渾身起雞皮疙瘩,怒看另一邊從頭到尾不吭聲的許秉钰,她從床榻走下來,正要質問他是不是故意的,誰知他擡起平和的眼神,和她對視,絲毫不怕得罪她。
許秉钰站起身,少年郎比她高出許多,看向她時直接低頭:“在下替公主抓蚊子,公主可有不滿?”
武悅笙這才想起來睡前吩咐他的話,她氣呼呼地鼓起臉:“你吓到人家啦。”
許秉钰看着她說:“抱歉。”
他嘴裡說抱歉,可武悅笙感覺不到他的抱歉,想必存心想吓唬她惡心她,她思索片刻,看着他好一會,見他看過來,她勾起笑容。
月紅讓人把桌子搬出去,但掀開桌布不說,這桌子是她極為喜歡的,武悅笙有點兒舍不得,她叫住了月紅,讓人不要丢,把桌布丢了便是,桌子洗幹淨就好。
月紅笑應,按照武悅笙的吩咐,讓人把桌布丢了,桌子搬下去清洗。
武悅笙見許秉钰沉默不語,靜靜注視這一切,想必在想落難的表妹,總不能在想其他的事兒,她走過去問:“很喜歡你的表妹?”
許秉钰:“.....”
武悅笙見他一副死人樣,眼神一轉,換個了個問法:“你覺得本宮好看還是你表妹好看?”
許秉钰沉默片刻,眼神望着她若有所思,神色自若:“在下眼拙,分不清美醜。”
“那你以後不要喜歡許苗,喜歡本宮吧~”武悅笙剛睡醒的眼眸很潤,望着許秉钰像極陷入情愛中的女子,閃着宛如星光的眼睛,潋滟像一片星河。
許秉钰從她臉上移開視線,好似看不見她精挑細琢的臉,柔和而有誘人心扉的靈氣,甚至毫無波瀾的回應:“情愛之事并非在下能控制,望公主諒解。”他說得義正言辭,半分不得假,讓人聽了何嘗不是在婉拒。
“情愛之事,隻要你願意,為何不能控制,難道本宮不漂亮嗎?”
許秉钰額頭不明顯的青筋跳了跳,他收斂思緒,看着武悅笙那認真定要他給個答複的眼神,他挪開臉,眼神不明顯的掙紮,低頭略唇。
“還請公主莫要強人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