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嘴裡的東西還沒有咽下去，腮幫子鼓鼓的，看起來很有肉感，眼睛緩緩眨了一下，盯着從樓梯上下來的聞渡。

聞渡顯然也看到子桑了，他神色一變，三步并做兩步走到子桑面前：“和别人出來玩？”

子桑頓了一下，加快咀嚼的速度，直到完全咽下去才捂着嘴小小聲說：“不是哦聞渡哥哥，我是在做模特哦。”

“我是在賺錢啦。”

聞渡稍微換了下位置，摸了摸他的頭發，柔軟的發絲從他指尖劃過：“好棒啊桑桑寶貝。”

符聽南坐在聞渡對面，看到聞渡的動作，眸色暗了暗。

子桑昂首挺胸。

“真是個漂亮的孩子，”鄒依柔手上拎着包，眼神隻是從子桑的身上掃過，像看一隻弱小的貓崽子：“怪不得那麼多人都喜歡。”

聞渡擡眼看她：“是比你要好看許多，怪不得你兒子喜歡和子桑玩，不喜歡你。”

季燃三步并做兩步直接下了樓梯，擋住鄒依柔的視線。

他目色沉沉，眼裡沒有對自己媽媽的濡目：“媽！”

鄒依柔收回視線：“别着急小允，你乖乖的，媽就不會對他怎麼樣。”

“媽媽的手段你是知道。”

鄒依柔的眼睛裡是季燃看了十幾年的情緒，清醒又克制的期望。

漆黑的小屋，一聲又一聲“小允”，永遠被規劃好的路，還有那包含期待卻不是看他的眼。

季燃突然覺得有些惡心。

季燃握拳收緊力道，平整的指甲掐進掌心，尖銳的疼痛時刻提醒着他：“好。”

聞渡雙手插兜，眉梢都是譏诮：“家裡的事都處理不好……”

季燃沒有說話，少年挺直的背好像都彎了些。

“季燃好像變了。”

子桑和系統說。

他能感受到季燃身上一瞬間的變化，但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變化。

子桑抿了抿唇。

聞渡看着他身上穿的衣服，咬牙：“怎麼穿這件衣服？”

腿全露出來了，還有腿環，黑色的腿環勒在子桑白皙的大腿上，腿環兩邊是溢出來的大腿肉。

腿乖乖的并在一起，膝蓋碰着膝蓋，粉色的。

小腿襪勒住小腿肉。

子桑好像全身上下全是粉粉的。

聞渡有一點點怔愣。

子桑低頭看着自己的衣服。

嗯……很整潔，很幹淨，是聞渡買的。

他扯了扯自己的衣角：“不好看嗎？”

聞渡：“好看，你就是套一塊麻布也好看。”

想了想，聞渡掏出手機：“你模特一天多少錢？”

子桑報了個價。

聞渡手搭在子桑的肩膀上：“我轉給你，和我玩一天，嗯？”

他掃視子桑對面的人。

留着半長發，外面是皮夾克，裡面是貼身的背心，緊貼着緊實的腹肌。

不就是腹肌嗎？

搞得誰沒有似得。

聞渡挑剔的看了一遍。

長得沒自己好看，穿這身衣服勾引誰呢。

明天他也穿。

聞渡不着邊的想着，卻被子桑一聲拒絕拉回來。

“不行哦。”子桑很認真的看着聞渡：“我先答應了符聽南了哦。”

這會輪到符聽南挑釁的看向聞渡。

他今天把半長發紮了起來，前面隻有一點點碎發，對着光，綠色的眼睛十分溫柔。

子桑抽出桌子上的紙巾擦了擦嘴，上唇中間的唇珠擦得紅紅的，鼓鼓的，他脆生生的回答：“吃完啦。”

“吃完了我們走吧，”符聽南先起身，他示意：“和你哥哥說一聲。”

符聽南這話，無端生出幾分親昵，好似子桑和他關系才最佳親近，說的聞渡好似外人。

關鍵是子桑真的聽進符聽南的話，和他揮了揮手：“再見聞渡哥哥。”

聞渡咬緊後槽牙，硬是說出：“晚上見。”

子桑是個有禮貌的好孩子，他朝季燃也揮了揮手：“季燃再見，阿姨……”

符聽南伸手捂住他的嘴，大手直接将他的臉蓋住了一半，隻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

子桑：“？”

幹什麼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話？

符聽南對上他的視線：“我們快一點點走好嗎，我想多拍一點。”

子桑點點頭，也不繼續和鄒依柔說再見了。

在子桑看不見的地方，三個男人的表情都是陰沉沉的。

子桑很單純，有時候會有小動物般的直覺，對人心險惡卻不了解。

總有人表面笑臉盈盈，背地裡卻不知道做什麼勾當。

有些話子桑聽不出話外之音，他們卻能聽出來。

符聽南的眉眼壓了壓。

什麼東西，也配和子桑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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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桑原以為符聽南會帶他去郊外取景地或是室内搭好的取景地，沒想到會帶他去遊樂場。

符聽南在小販那裡買了個兔耳朵：“子桑。”

子桑坐在長椅上，晃蕩自己又細又白的腿，聞言歪頭看他：“嗯，怎麼啦？”

遊樂場的人很多，幾乎全部是家長帶着小孩和手拉手的小情侶，像他們兩個男生一起來遊樂場的真不多。

子桑的兩邊并沒有其他人坐，倒是有不少小孩在椅背後面偷偷看子桑。

一個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鼓足勇氣，輕輕碰了下子桑的衣角：“漂亮哥哥。”

她說完這句話就害羞了，也不敢擡頭看子桑。

她的父母在後面鼓勵她。

子桑低頭看她：“怎麼啦，小公主。”

或許是父母的鼓勵，也或許是子桑溫柔的話語，小女孩擡頭看他：“漂亮哥哥，你長得好漂亮哦，像仙女，我可以和你拍照嘛。”

子桑被小孩子這麼直白的誇，也害羞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可以呀可以呀。”

子桑蹲下，靠在小女孩旁邊：“符聽南快來，快來幫我們拍照。”

符聽南哂笑。

見小女孩成功，其他小孩也跑過來分要和子桑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