鏟鏟體重有七八十斤,抱個一時半刻倒還可以,但是如果長時間抱着它高強度行動,體力消耗實在太大了,嚴淨憫受不了。
大道上喪屍還是太多,小白球體力有限,引走喪屍這樣的策略不能用太多次,其他狗狗體型都大,沒辦法在屍群中行動自如。
萬般無奈之下,嚴淨憫隻好鑽進了附近的小區,找了戶一樓砸了玻璃,确定裡面沒喪屍後,把狗狗們一隻一隻打窗戶塞了進去。
喪屍危機後他們一直在外流浪,狗狗們對危險的感知比人類要敏銳,到了安全的地方都十分雀躍,累了的各自趴在地上休息,加維和灰蛋好像有使不完的瘋勁,在房間裡上蹿下跳。
嚴淨憫把鏟鏟放在沙發上,從背包裡拿出小半瓶礦泉水,給鏟鏟沖洗了傷口。
鏟鏟吃痛,哼唧了幾聲,但還是很乖地伸長後腿,方便嚴淨憫動作。
鏟鏟傷口已經有一些感染了,黃色的膿水粘在傷口周圍,混着血結痂,把白色的毛發粘的髒亂非常,嚴淨憫知道不能耽誤太久,他今晚必須找到藥店,把藥品帶回來。
做完這些,嚴淨憫已經滿面倦容,睜開眼,白眼球上滿是猩紅的血絲,鏟鏟撲騰的大尾巴在他眼中已經有了重影。
房間裡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聲響,其他狗狗都在休息,加維和灰蛋卻在卧室撒歡飛奔,搞得人仰狗翻,它們太吵了,引得窗外傳來一陣陣喪屍的吼叫聲。
嚴淨憫按摩着手臂酸痛發緊的肌肉,叫了聲黑豹,黑色大狗立刻親切地貼了上來。
嚴淨憫摸了摸黑豹滾圓的腦袋:“讓它們老實點。”
黑豹黑棕色的眼睛認真地看着主人,伸出舌頭舔了舔主人的手。
過了一會兒,加維和灰蛋屁股靠着屁股,瑟瑟發抖地退到了牆角。
加維長得漂亮,平時也總是笑臉,犯了錯誤你要抽它嘴巴子,它就笑眯眯地拿爪子扒你,好像在說:大哥,算了算了。
灰蛋的嬉皮笑臉和恩佐就不是一挂,灰蛋也愛咧嘴,但是總是賤兮兮的,眼下倆狗縮成一大一小的兩坨,加維吓得閉上嘴一動不動,灰蛋則讨好地舔着黑豹的下巴。
半個小時後,房子裡又恢複了一貫的平靜,窗口的碎玻璃映出嚴淨憫抱着鏟鏟的背影。
狗狗們依舊像剛剛一樣圍城一團,加維灰蛋兩狗當先,黑豹緊緊貼在嚴淨憫身側。
天色漸暗,狗狗們繼續朝着藥店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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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隐川一甩手,一把小小的匕首落到地闆上,打着旋甩到了牆角。酒糟鼻的企圖被當場揭穿,登時滿臉通紅,怒火中燒地轉向陳隐川。
“你幹什麼?”駱映徽從房間裡沖出來,臉色發白,擡手推向酒糟鼻男人的胸口,推得他踉跄了好幾步:“他救了我和夏臨清,他已經是我們的人了,你不能拿刀對着他。”
她一出來,陳隐川就噤聲了。
雖說不同意酒糟鼻的做法,但是“我們的人”四個字,未免定得太倉促了。
駱映徽二人出去了一天,至多跟遊瑭也才認識了一天,陳隐川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用一天的相處評判一個人,是不是太武斷了?
陳隐川沒說話,酒糟鼻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以為他對這句話持反對态度,愈發理直氣壯起來。
酒糟鼻理了理衣服,又拿出了從前當老闆的趾高氣揚:“年輕人做事不動腦子,我們一點吃的東西都不剩了,你們倆不但沒帶回來吃的,還帶回個大活人,根本不考慮後果。小陳兒,給我把這個不倫不類的小子趕出去!”
“小陳?”說着,伸手就去扯遊瑭的領子。
叫了幾聲無人回應,酒糟鼻轉頭,發現陳隐川鐵青着臉,見他看向自己,陳隐川嘴角譏諷一扯:“你還當我是你下屬麼?”
酒糟鼻大驚,忽然感覺耳邊風動,遊瑭剛剛被攔就已經相當不爽,再被抓了領子更是怒上心頭,前二十年爹媽兄長慣得他完全不知道忍字怎麼寫,當即就動了手。
遊瑭怒:“髒手拿開!”
酒糟鼻慘叫一聲,抓住遊瑭領口的手一陣劇痛,緊接着手臂被迫翻扭,整條手臂都被暴力别在身後。
酒糟鼻年輕時也混過幾年社會,有些群架經驗,臉上橫肉緊皺,立刻放松被擒的手臂,自由手原地蓄力,一拳砸向遊瑭的面門。
陳隐川從沒對人用過暴力,以為遊瑭要被擊中,眉頭一跳。
酒糟鼻勢在必得,自認姜還是老的辣,豈料遲遲沒有拳頭擊中皮肉的感覺。
酒糟鼻一怔,腦中已經一片空白,膈膜被膝擊的感覺緊随其後,酒糟鼻呃得嗆了一口空氣,等到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跌摔在地。
這一套動作幹淨利落,駱映徽和陳隐川瞪大兩雙驚羨的眼睛。
駱映徽當即贊歎:“好身手!厲害呀!不止會射箭,還是個練家子。”
剛剛動作太大,牽扯到了手臂的傷口,也是疼得不輕,遊瑭冷漠的表情隻持續了一秒,就忍不住苦着臉甩手。
酒糟鼻捂着大肚子,在地上艱難地扭動,憤怒道:“想加入還敢跟我動手,你小子......”
遊瑭:“我管你......”
沒說完,陳隐川走上前和事佬般拍拍遊瑭的肩膀,把酒糟鼻拉起來:“僅此一次,以後都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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