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瑭已經看不下去了,冷善也露出凝重的神色。
冷善:“她必須要做手術,但是我們沒有條件,隻能盡力......”
“沒必要了。”嚴淨憫突然冒出一句。
遊瑭不高興地看他,嚴淨憫也不跟他惱,指了指女孩的小腿。
蓮藕似的小腿靜靜地垂着,靠近腳踝的位置,有一個不規整的破洞,邊緣有明顯撕裂的痕迹。
突然間,沒人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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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小女孩停止了呼吸,又過了一會兒,她醒了過來。
遊瑭打開幼兒園的門,把她送進了屍群。
如果夏臨清醒着,他一定會為小女孩掉幾滴眼淚。
但是遊瑭沒有,其他人也沒有,因為求生還要繼續。
嚴淨憫帶回來的那些食物,讓大家的心情輕松了一點。
大家很驚奇,他們明明已經把周圍有可能的地方都搜過一遍了,為什麼嚴淨憫還能在周圍找到食物。
嚴淨憫沒回答,心想不是沒有了,而是放食物的地方他們找不到。
嚴淨憫:“人太多了,這些也吃不了多久,還得抓緊再出去一趟,你們點好人跟我一起去。”
既然食物共享,這個要求比起之前那些,也還算合情合理起來。
于是片刻後,遊瑭和駱映徽跟着嚴淨憫一起出發了。
因為人多了,所以嚴淨憫隻帶了黑豹,遊瑭懷疑他其實是怕再和自己打起來吃虧,打了幾架,遊瑭發現恩佐和二楞傷害力都不怎麼高,而且體重輕,一提溜起來就沒攻擊力了。
但是黑豹不一樣,它的體重很大,作為護衛犬,咬合力完全不是雪橇犬可以比的。
但是黑豹此狗比較愛憎分明,遊瑭和嚴淨憫打架的時候它堅決護主,不打的時候它和遊瑭玩得也挺開心。
可能小狗都喜歡遊瑭這種願意跟它們玩的人。
臨出門,酒糟鼻扭扭捏捏地開了口。
酒糟鼻本名李偉強:“小遊,你們出去要是能碰見的話,帶點種子什麼的回來,我看菜地裡有不少空子,種上長的可快了。”
遊瑭點點頭,算是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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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遊瑭久違地帶上了複合弩,黑豹一路聞聞嗅嗅,帶着他們到了氣象局附近。
這一路也是躲躲閃閃,不過人比較少,也都很适應外出,除了遭遇了幾隻喪屍,也并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主要是嚴淨憫已經走過一趟了,所以也算輕車熟路。
就這樣到了氣象局附近,沿着幼兒園大門同向的道路往前走,路是彎彎的,像個彎月鐮刀,沒一會兒就到了人力資源局附近,這條路同向市中心。
駱映徽翻過圍欄,剛一落地,就被嚴淨憫拉進竹林裡,三個人齊刷刷蹲成一排,捂着口鼻等着那群喪屍從眼前走過去。
估摸着最後一個喪屍也離他們兩三步遠的時候,遊瑭撿起一塊石頭,扔向右手邊牆角的圍欄。
圍欄是金屬的,石頭撞上去,發出清脆的金石聲。
喪屍們聽到聲音,渾身一震,勉強笨重的身體,一窩蜂地朝着牆角圍過去。
趁着它們不注意,三人一狗貓着腰飛快地鑽進樓裡。
大廳鋪着亮面白瓷磚,進門右手是門衛,左手是一排服務窗口,樓梯正對大門,左右各置一盆格調清遠的迎客松,兩側分别有一條通道,不知道通向哪裡。
一隻西裝革履的喪屍口角流着黑黑的血,挺着大啤酒肚從左側通道裡走了出來。
三個人都在可不怕他,駱映徽奇怪地問:“這種地方不是辦公務的嗎,這裡能找到吃的?”
嚴淨憫:“這種地方有食堂,食堂裡有。”
原來如此!
遊瑭想捧捧場,想到想出辦法的是嚴淨憫,又不想說了,默默上前一刀砍翻了還在哆嗦着聞味兒的喪屍。
跟着嚴淨憫走進右手邊的通道,迎面一股爛菜葉子味兒,遊瑭用手臂擋在鼻子前,撥開了地上兩包爛出水兒了的豆芽菜。
黑豹打了個打噴嚏,甩了甩鼻子,好臭呀。
不過這裡還有一些米面,嚴淨憫把黑豹放到了通道口警戒,三個人想辦法把能找到的食物存放在一起。
遊瑭随腳踢開地上的爛菜堆,其中一個袋子硬邦邦的,遊瑭沒在意。
“嗚嗚!”
什麼聲音?
遊瑭回頭,看見黑豹原地表演了一套踢踏舞,抻長脖子對着那個裝了硬物的袋子無聲吠叫。
見遊瑭很是疑惑,黑豹小眼睛期待地看着他,又伸抓對着那袋子拍了兩下。
就好像,在示意遊瑭打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