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瑭也不太會抱,學着冷善和徐秋桂的樣子逗着寶寶,但是寶寶根本不買賬,越哭越大聲,不少喪屍被聲音驚動,開始從四面八方朝他們逼近。
嚴淨憫拔出錘子,錘倒了湊上來的幾隻喪屍,另一隻被狗狗們合力撲倒,嚴淨憫背着李偉強不便低頭,腳步掠過,喪屍的頭骨已經癟了一大塊。
嚴淨憫:“找個地方休息吧,這孩子太小了,不能像我們一樣。”
在幼兒園冷善和徐秋桂都是每隔幾個小時就喂一次,但是奶粉和食物全都留在被喪屍占領的幼兒園裡,他們連水都沒有,上哪去弄奶粉給寶寶喝?
管不了那麼多了,遊瑭掀開包袱,寶寶跟他們一起暴曬,小臉都紅了一大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看哭聲越來越弱,遊瑭隻好點點頭。
還是一樣的辦法,砸窗戶進門。
但是這邊的小區比金蘋果附近新太多了,防盜網都是新裝的,每一家的窗戶都不接地面,遊瑭把寶寶交給嚴淨憫,自己爬上去。
好在濡山市治安環境好,防盜這玩意兒都是意思意思,遊瑭用斧頭砸掉了幾顆螺絲,又在上面跳了幾下,防盜網整個就剝落了。
遊瑭制止了要翻窗戶的嚴淨憫:“我先進去看看。”
遊瑭翻進屋子裡,屋子挺大,約莫有個一百來平方,裡面裝修得很精緻,連窗戶都貼了喜字,推開卧室的門,水晶燈上還挂着彩色的塑料花。
這是間婚房。
遊瑭仔細檢查了這間卧室,連櫃子都打開看了看,沒什麼問題。
這房子裡有三個卧室,兩間都開着門,待遊瑭去擰最後一間屋子,卻發現那屋門反鎖,怎麼也擰不開。
遊瑭狐疑地敲了敲門,隻聽門内先是出現踢散雜物的聲音,緊接着有人摔倒在地。
遊瑭把耳朵貼近門邊,聽見那人從地面爬了起來,然後是長長的指甲刮門闆的聲音。
遊瑭失望地歎了口氣。
然後就是浴室。
浴室門口凝固了一大片血,把白色毛茸地毯染成了硬而幹的褐色,遊瑭推開門,正對上一個大浴缸,浴缸壁上趴着一個失去多時的男人。
血早就幹了,可以看到黑色的痕迹從他的手腕流出來,在地上分叉,一半通向下水道,另一半在門口彙聚。
刀片靜靜躺在瓷磚上,刀片邊上,用幹了的血寫了幾個字。
我想抱你。
血迹已經有些剝落,或許他臨死之前想要爬出浴缸,但是他做不到了,隻能用盡最後的力氣寫下這些字。
遊瑭在心裡哀悼三秒,鎖上衛生間的門,告訴嚴淨憫和狗狗們可以進來了。
嚴淨憫把李偉強平放在沙發上,他一點要醒的迹象都沒有,呼吸照舊微弱,似乎一個不小心就會命喪當場。
嚴淨憫哄着寶寶,拉開冰箱的門,遊瑭則在廚房裡翻找,希望這對新婚夫妻能準備一些嬰兒用品。
冰箱裡的菜和肉都爛成了水,打開撲面一陣惡臭,嚴淨憫從冰箱側面拿出兩瓶礦泉水,算是有所收獲。
嚴淨憫找了小碗和勺子,先給寶寶喂了些,寶寶的嘗到水的味道,立刻急切地吮吸起來。
沒有奶粉。
遊瑭搖了搖頭:“隻有一包豆漿粉,能不能湊合?”
不餓死就不錯了,這時候哪來的那麼多講究,嚴淨憫點點頭,就這個了。
冷水沖的豆漿粉難免結塊,攪和也攪不開,隻能湊合喂喂看。
嚴淨憫把勺子送到寶寶嘴邊,讓他一點一點吮,寶寶根本沒有選擇,有了吃的就拼命吞咽,直到咽下去一個沒攪開的面疙瘩,狠狠被嗆住,倒了好幾下氣,抽泣着大哭起來。
遊瑭焦躁地走到床邊,喪屍逐漸聚到了窗外,小孩子沒辦法控制自己,哭就要大聲哭,笑也要開心笑,隻會引來更多的危險。
用水送了送,寶寶喝了水就睡着了。
嚴淨憫把寶寶放到卡瑞懷裡,讓寶寶能抱着毛茸茸睡覺,寶寶的小手在睡夢中抓住了卡瑞的尾巴,就那麼抱着睡着了。
卡瑞也很乖,躺在沙發上任由寶寶抱着。
李偉強就要麻煩很多,給他喂水總是會吐出來,食物也不行,大有一種快不行了的樣子。
嚴淨憫和遊瑭隻是用水潤了潤喉嚨,又給狗狗們分了半瓶,剩下的和豆漿粉一齊仔細保存起來,留到下一次喂寶寶。
他們和狗狗,也已經半天沒吃東西了。
遊瑭感覺自己的體力和耐力都在不斷流失,窗外喪屍也在源源不斷聚集,他們被變相困在了這裡,彈盡糧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