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啊!”徐白喊。
莊南抖了一下,轉身,平靜望着他,眼神卻又躲一下,再盯着他,又繼續躲……似乎不知道如何面對他。
徐白:“對不起。”
“??!!”莊南懵了,“……”
莊南把手擋在鼻邊,咳了幾下,看起來很從容:“你說什麼?”
無人知道,他另一隻手正緊抓褲子,越抓越緊,好好的校服褲,被他抓得皺巴巴的,再抓下去,都要破了。
徐白真誠地說:“我不知道給你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莊南無所謂地輕哼一聲,淡然一笑:“沒事兒,沒有了你,我其實還挺高興的。”
“可我聽他們說你哭了。”
“……”
莊南一秒嚴肅:“誰說的?”
“不知道,他們。”
“誰?”
“他們。”
看着莊南較真的樣子,徐白拍了幾下對方的肩:“好了,沒有就好,那我”
“有!”莊南卻說。
“……”
“對不起啊!”
“對不起??該死的徐黑,”莊南氣沖沖地上前,狠狠抱了一下徐白,“你這狗日的,居然那麼冷落我,還跟我說什麼‘謝謝’。”
“……”徐白啞口無言。
“狗日的!”莊南又上前,惡狠狠地抱了一下徐白,又很快退開,惡狠狠瞪着徐白,恨不得把對方生吞活剝似的罵,“狗日的!狗日的!!”
“……你……知道自己在說髒話麼?”徐白不太确定地笑了。這人……怎麼凱子附體了!
“知道,我克制不住,”莊南抓着他的肩膀,眼眶一秒紅了,狠狠罵道,“徐黑,你真是隻豬!死的豬,死沒良心,居然對我那麼冷淡,你把我當什麼?當什麼??”
“對不起……”徐白啞聲說,上前,抱了抱他,又在他背上拍了拍。
“……”莊南突然什麼氣也沒了。他掃一眼徐白,看見對方的眼神,他怔愣片刻。就算徐白不說一個字,他也深信,徐白在意他。
江力過來時,看見這兩人,站到一邊,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笑夠了,他又賊兮兮湊莊南身邊,沖徐白說:“班長你真的得好好哄一下莊南,他這幾天老愛哭了。”
“沒哭!”莊南吸了一下鼻子,踹他一腳。
江力立馬舉起雙手,毫無誠意地投降投降,再吊兒郎當地說:“行行行,沒哭。”
“就是沒哭!”莊南又踢他一腳,“狗東西,和徐黑一樣,兩個狗日的!”
徐白:“……”
忽地,江力似乎想到什麼,激動地把徐白拉到一邊,瞅了眼莊南,又深切望着徐白,說:“诶!班長,我跟你說。”
“嗯。”
“我跟你說。”江力激動地說。
“……”
“我跟你說!”
“……”
徐白無奈地笑了一下:“既然你沒想好,那要不先聽我說?”
“行!你說。”
“莊南真的哭了?”
“嗯,保真,當然,他不是那種嚎啕大哭,隻是那種很克制的哭,你知道麼?就是那種,流眼淚的哭,但眼淚不會流出來,而是流進心裡的哭。”
“……”這是什麼畫面……
徐白新奇地問:“你怎麼知道他眼淚流進心裡了?”
“……”江力啞口無言,又咳嗽幾下,霸道地說,“别問,我就是知道。”
“行行行!”
“哎!班長,我跟你說,他真的很在意你,那幾天他脾氣可臭了。”
“你說誰呢你說!”身後傳來一聲吼。
徐白和江力同時抖了一下。河東獅吼呢!他們敢确信,有那麼一瞬間,他們耳朵失聰了……
兩人偷偷摸摸回過頭來,莊南一身煞氣地站着。惹不起……
徐白和江力默默往一邊走,剛走半步,徐白就被身後的一隻手拉住。
“……”
江力偷偷看一眼被擒住的徐白,沖對方明快一笑,被徐白立馬拉住。他趕緊甩開徐白,頭也不回地跑了。
徐白:“……”
“狗日的,不知道輕點!”莊南沖江力氣恨地說。
徐白揚一下眉,看見莊南有回頭趨勢,立馬收回笑意,看起來無比乖巧。
莊南:“黑子,你這狗日的!”
“……”又來了!
徐白什麼也不敢說,安安靜靜站着,像小學生罰站那樣,望着地面,摳起了手指。
“我看見你就來氣!”
“……”
“狗日的!”
“……”
“豬日的!”
“……”
“豬狗不如!”
“……”
楊媛過來的時候,莊南還戳着徐白胳膊,瘋狂怒罵。徐白用眼神示意莊南,結果——
莊南:“狗日的,站沒個站樣!好好站着,今天我不罵爽,你以為你還能活?”
“咳咳……”
我操!這聲音……
莊南脖子一僵,快速捂臉,急匆匆沖進教室。徐白注視着他的背影,一直偷笑。
楊媛:“歡迎回來,徐白。”
“謝謝媛姐。”
“沒事,你這幾天落下的作業記得補一下,但别逼得太急,補不上也沒關系,把心态調好才是最重要的。其實到這個時候,要學的知識也差不多了,拼的是心态。你還是很穩的,學得踏實,所以我現在主要擔心你的心理狀況。有什麼事你及時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