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注視着陳月,笑得無比幸福。陳月點頭:“哎!好,那你記得吃水果,别忘了吃飯。”
“好的,媽,我知道。在吃的,一天至少三頓。”徐白笑着說。
“哎!好,錢不夠就和我說,别苦着自己。”陳月笑了笑。
“好!”
陳月眼色突然變了一下。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徐白說:“媽,你放心,林先生沒找我麻煩,班上的同學也都對我很好,不會在背後說什麼的。”
陳月怔了一下,又連連點頭:“哎!好孩子,沒人說就好。反正不管别人說,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好!”
“對了,小林那孩子還好吧?”陳月問。
“他很好!媽,我去把他叫出來,你想說什麼自己和他說。”徐白回答。
“好!”陳月拍了拍他,“别老彎着腰,長不高,長不直。”
“好!”徐白總算把腰直了起來。
一如既往地,陳月和林藏聊了會兒就走了。徐白則把一部分水果和牛奶分給班上的同學,人人有份。
*
寝室、教室、食堂,三點一線,二中的高三生過着單調乏味的生活,一睜開眼就開始競争。這其中不乏有競争得最激烈的一些人,比如……徐白!林藏!
雖然林藏不比徐白努力,但表現出來的努力程度卻也遠超一部分人。
這天,兩人又在自習室挑燈夜讀,徐白寫着寫着,試卷上就暈染一灘墨。不過這墨水兒……是紅色的!
“班長!别寫了。”林藏再次給徐白處理好以後,苦口婆心地勸。
徐白去拿筆。林藏把筆放在自己身後。
徐白起身,抱住林藏,這個擁抱很嚴實,林藏立馬被一股香氣籠罩。他有些失神,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他特别喜歡徐白的味道……
“藏兒,别攔着我。”徐白依然抱着林藏,并從對方背後背着的手裡拿回筆。他微微放開林藏,又在對方嘴唇上親了一下,像蜻蜓點水般掠過。
林藏還沒來得及回味,就又被徐白吸引視線。徐白又流鼻血了!
再次給徐白處理好鼻血,這一次,無論對方怎麼說,林藏也不讓徐白繼續寫作業。
“藏兒,給我。”徐白說。
“不給,去睡覺。”林藏說。
“藏兒,我現在還睡不着。你想睡現在就去睡吧!”
“那你也必須去睡。你不知道自己今晚流了幾次鼻血麼?”
“我知道,但我”
見徐白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林藏問:“你什麼?”
徐白望着他,若有所思,又很快斂去眼底多餘的神色,神色如常地說:“我都習慣了,現在流鼻血我都不會覺得難受了。”
“我難受!”
“啊?”徐白懵了一下。
“班長,就為了學習,你怎麼連自己也不在意?”林藏的聲音有些低啞。
“在意的,”徐白意味不明地說,“都在意!”
“班長,其實”
“我明白,”徐白用指尖擋住林藏的嘴唇,又輕輕撫摸,“我都明白。”
“那你把自己累垮怎麼辦?”林藏把徐白的手指拿開。
“不會,真的不會,我不會倒下。”徐白喃喃地說。
“班長,陳阿姨也總跟我說,讓我管着你,别太努力了。”林藏嚴肅地說。
“沒有太努力。”徐白回答。
“真沒有麼?那前晚通宵也不算?”
“!!”
“昨天看那道數學題我就有些疑惑了,今早看你趴桌子上補覺我才确信。”
“藏兒,”徐白緊了緊手指,“……我不想留遺憾。”
林藏怔愣片刻。望着徐白有些發愁的樣子,他攬着對方往前走:“那也不能用命去搏。反正今天都這麼晚了,我是一定不會允許你學下去的。”
“好吧!”徐白偏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反正,等藏兒睡着了偷偷下來就行!
事實證明,徐白還是想得太過簡單。因為林藏并沒有讓他回上床,而是把他輕按在自己床上,還是靠牆的位置,又抱緊了他。林藏傾身過來,沖徐白說:“班長,你明天早點起來。”
“……”這大懶蟲!
林藏又低聲說:“班長,鬧鐘一響你就趕緊起。”
“狗日的!狗日的!狗日的!”齊凱大吼,還“咚”地踢了一下床。
徐白:“……”
林藏:“……”
哎!習慣了!
他們寝室齊凱睡覺時最吵的,打呼又說夢話,方柯也吵。每次這兩人睡着,寝室裡就會響起盛大的交響曲。
徐白湊到林藏身邊,輕聲對對方說:“聽見沒有,凱子想說的也是我想說的。”
說完,他感受到一道寒光。不愧是林拽大人!他笑着,在林拽額頭上親了一下。
“好好好,我明天早點起。”徐慫說。
“嗯,”林拽點頭,在徐慫嘴唇上親了一下,“晚安。”
“嗯,晚安。”
等身旁響起規律的呼聲後,徐白的眼睛突然睜開,他把手放在林藏手上,試圖把對方扒開。奈何林藏像隻八角螃蟹一樣,死死抱住他,他根本動彈不得。
注視着無邊無際的黑暗,他開始繼續回想曆史書上的知識點,想着想着,偏頭,望着模糊不清的林藏,無聲歎了一口氣:
藏兒……你不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