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不可思議地反問:“你就這麼招待客人?”
“你又不是客人。”林藏低聲喃喃。
“啊?”
“沒什麼……”
徐白攬着林藏的肩膀,說:“少爺,等着,我去給你炒兩個菜。”他推開房門,進入客廳,立馬被客廳大氣磅礴、金碧輝煌、富麗堂皇的裝飾驚得合不攏嘴。
“我去!”徐白高聲驚歎,興沖沖跑沙發邊,試探性地輕戳沙發一下,又張嘴,直勾勾望着林藏。
“咬吧!”林藏說。
徐白卻迅速起身,摸一下大桌子,再伸手敲幾下,“嗒嗒嗒”地脆響。他又踅身,跑去摸電視,屏幕一層不染,看着就特别高級。他再繼續往前,看見花瓶,眼睛一亮,撲棱棱像飛過去了一樣。
這姿勢、這樣态……活像被花花世界深深迷住的人!
徐白望一下花瓶,又盯着林藏。林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他身邊,抱着雙手,沖他說:“摸吧。”
是你的,都是你的!
徐白伸手,即将戳到瓶子又悻悻收回手,眼巴巴瞧着林藏。林藏挑一下眉,問:“怎麼不摸?”
“還是算了,”徐白說,“萬一我弄碎了就得待在這裡,為林少爺打工一輩子。”
“……哪看的這些殺馬特情節?”林藏捂一下臉。
“呵……”徐白樂了,低聲重複,“殺馬特!”
很快,徐白又飛走,跑去摸林藏家的椅子、窗戶,甚至連地闆也不放過。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林藏到底有多低調!
他坐地上,抱住林藏的腿:“少爺,我要一輩子追随你。”
“好好好!”林少爺說,“少爺餓了,你先去給我炒兩個菜。”
“少爺,你怎麼不讓你家裡的五星級大廚給你做?”徐白入戲地問。
“……”林藏說,“快去!”
“渣!”徐白一溜煙兒飛廚房去了。林藏盯着他的背影一直笑。
少爺不想吃五星級大廚做的飯菜,隻想吃你做的。
林藏想。
徐白幹勁十足,打開冰箱,頓時目瞪口呆。他還是低估了林藏的低調程度。換作自己是林藏,他覺得自己做不到這麼不裝,既是天才,家境有那麼好,擱兒他身上,他覺得自己可能要拽上天。但林藏卻永遠謙虛、永遠低調。
哎,我眼光真好!
他想。
林藏進來時,看見徐白還在發呆。他叫了一聲:“班長。”
“嗯。”徐白扔了一顆蒜給林藏,又熟練地鋪好刀闆,把菜快速洗好放上面,切得飛快,房間裡響起有規律的“嗒嗒”聲。
“你今天……怎麼比我還興奮?”林藏說。
“因為我太想進步了!”徐白回答。
“……”我信你個鬼!
徐白看見林藏的剝蒜姿勢,怔了一下。不僅笨拙,而且生澀,但林藏本人看起來又極為認真,像在研究什麼精密儀器一樣。他低低笑出聲,轉過頭去撇一下嘴,說了聲:“沒用的男人!”
“……”林藏繼續聚精會神剝蒜,但剝半天蒜皮也沒脫落多少。他和蒜大眼瞪小眼兒。
“沒用的男人!”徐白低罵。
“!!”林藏咬牙,“徐黑!”
“藏兒大人,你消消氣,消消氣!”徐白拿過一顆蒜,“等我剝一個給你看你就知道我有多冤了。”
“?”林藏挑一下眉梢,看見徐白三下五除二地剝好一顆蒜。他猛地捂臉。這特麼也忒簡單了!
徐黑,你确實冤……
徐白得意忘形地說:“沒用的男人!”
“……”我承認!
“剝個蒜都不會。”
“……”
徐白奪過林藏手中的蒜,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握蒜,右手放在蒜的尖端輕輕一扯,蒜皮立馬被拉開,露出一片白。他重複動作,迅速麻利地剝好一顆蒜,再把蒜皮往案闆上一擱,将那顆剝好的蒜丢給林藏,說:“沒用的男人,學會沒有?”
“……”林藏把蒜接住,“會了。”
接下來的兩分鐘,他用實力證明自己……真的很“會”!
伴着徐白的嘲笑和指導,林藏總算剝好第一顆蒜,心裡頓時很有成就感。
看見林藏的笑臉,徐白怔了一下,繼續炒菜。很快,他腰間就多了一雙手。
“班長。”林藏喊。
“嗯。”徐白點頭,把他的手疊緊了些,兩人靠得更近。
林藏望着徐白的嘴唇,親了上去,徐白正去迎,鍋裡就升起一團火,煙也越升越高,油煙味嗆鼻。
林藏快速接一瓢水往鍋裡倒,徐白一邊咳嗽,一邊忙亂地拉住他的手:“别!”
林藏:“?”
徐白背身擋住林藏,又抓過籃子裡的生菜,往鍋裡扔。火繼續蔓延幾秒,想要反撲,卻又偃旗息鼓。煙氣還沒止消,兩人直勾勾看着黑煙,等到它消失殆盡後才放下心來。
林藏悻悻地把手裡的水放到一邊。徐白抓過他的手,親了一下,無奈地問:“你不知道鍋裡着火不能用水澆麼?”
林藏認真地反問:“不能嗎?”
“……”徐白說,“不能,絕對不能。少爺,沒有我的指導,以後你都不許進廚房。”
“……好!”林藏回答。
徐白又傾身,在林藏臉上親了一下:“藏兒。”
“嗯。”
“沒事……等會兒和你說。”
“……”故意吊着我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