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裡幽暗的指示燈打在梁淮榆身上,在白色的牆體投放出淺灰色的影子,宛如地獄中爬出的重重鬼影。
杜予旻扭頭,拿含情凝涕的眸去尋梁淮榆的眼睛。在觸碰到男人眼中帶着浮于表面般的笑意時,視線又從俊挺的鼻梁、寬肩、腰腹上緩緩刮過,最後落在對方垂于身側的那隻手。
杜予旻輕笑一聲,拿自己的指尖挑逗般地勾對方手指。
男人興緻盎然地看着他,沒有抽手。
“想知道摸了我哪……”杜予旻擡眼沖着梁淮榆笑了一下,牽着男人的手就往自己身上帶,“讓我慢慢告訴你。”
一秒、兩秒。
杜予旻在心裡默數着時間,當那隻指骨分明的手當真要觸摸上自己的腰時,梁淮榆猝然發出一聲輕笑,把比例修長的五指收了回去。
這狗東西好像還真能一隻手攬住他的腰。
杜予旻抽空走了個神,有些不爽。
“可憐見的,我現在可不敢碰你。”梁淮榆聲線缱绻,低低笑着,“回頭再傳點兒謠言,我可說不清了。”
杜予旻回過神,柔柔地沖他道:“不碰便不碰罷,我還怕梁老師手勁兒大,弄疼了我。”
梁淮榆懶懶地說:“怎麼會,再沒有比你梁老師更溫柔的人了。”
杜予旻平白被招惹出一身惡寒,挑着眼去瞅男人半截棱角分明的下颌線。
耳邊傳來低啞的輕笑:“看我幹什麼?”
“沒。”杜予旻慢悠悠地說,“想看看梁老師的面皮到底有幾層。”
梁淮榆似乎被他搞得很愉快,張口準備說點兒什麼,電梯卻忽然停在了這一層,發出“叮”的提示音。
男人便倏地住了口。
杜予旻見狀,便蠢蠢欲動地準備幹點兒什麼。
他把自己的衣裳往下拽了半截,露出一片圓潤光滑的肩頭。
梁淮榆目光從那片潤白的色澤上掃過,察覺出對方的意圖,先一步将他的手反剪于身後。
杜予旻也不是吃素的,擡腳對準某個關鍵部位就踢。
梁淮榆先一步預料到他的動作,伸出一條腿卡在杜予旻腿間,将其牢牢控制在安全通道的防火門後。
被他摁住的青年試着掙紮了兩下,似乎沒能成功掙紮出去。
牆面投射出的影子照出了兩個人,青年被反剪雙手控制住,身後壓着某個男人的身體,脖頸繃出漂亮的弧形曲線。
修長的兩隻探入口中,直接以最原始的物理手段堵住了杜予旻的嘴。
梁淮榆低聲在他耳邊笑:“乖,别出聲。你也不想讓别人看見你現在的樣子吧?”
杜予旻被塞着喉嚨口,透明的涎水從嘴角流下來,屈辱的姿勢令男人萬分愉悅。
對方似乎也放棄了掙紮,一動不動地聽着門後的對話。
從電梯上來的人是範國強和編劇,兩人似乎在讨論明天将要開拍的劇本。
範國強的聲音隔着門闆傳來:“我覺得這場戲的對話還需要再打磨一下,最好要讓狡詐和仁厚的沖突更明顯。”
緊接着是編劇的答複:“可以,我把他們的動機再捋一遍。”
在聲音離門闆越來越近的時候,原本乖巧的、如同掌中物般的青年,卻忽地掙開桎梏,給了梁淮榆一個猛烈的肘擊。
毫無防備下的梁淮榆生受了這一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眯着眼,沒再拿輕視的态度對待杜予旻。
梁淮榆練過很多年的泰拳和散打,看着精瘦,脫了衣服全是腱子肉。
但加上洗手間那次,這已經杜予旻第二回從他的禁锢下掙脫了。
“梁老師。”杜予旻在他耳邊輕聲說,“我讨厭别人束縛着我的感覺。所以,我決定給你一點小小的懲罰。”
青年緩緩地拉開了與梁淮榆的距離,随即,他突然從口中發出了引人遐想的悶哼聲。
“唔……嗯!”
“什麼聲音?”範國強疑惑地頓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