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清楚對方的名字,那就隻能先從照片入手。
特助喊了幾個人瘋狂比對,終于在老闆圈定的範圍内,找到了某個與照片環境極其相似的大廈。
位置鎖定,保镖連夜開來兩輛車,準備護送自家老闆抵達目的地。
梁淮榆心情很好地給自己的獵物發了條信息:
“等着。”
獵物卻并沒有馬上回複。
他身邊戴着黑色口罩的保镖低着頭,恭恭敬敬地替他打開車門,随後坐上前面一輛開路的車。
待一衆人浩浩湯湯地出發,梁淮榆的手機才亮起屏。
青年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挑釁地發來了另外一張照片。
梁淮榆隻瞥了一眼,下腹頓覺一緊,
杜予旻發的是自己腰部的自拍照,可以看出,對方正身處在某個黑暗的環境當中,隻一片凝脂般的白色晃入視網膜。
那顆紅色的小痣就這麼隐隐綽綽地綴在腰上,周圍似乎還有些青色的指印。
梁淮榆兩指将照片放大,視線緊緊鎖定着對方的小痣。
他手裡還攥着兩千萬買的那塊玉,但梁淮榆盤了片刻,便索然無味地扔到一旁。
到底是石頭,怎麼能比得上真人的皮膚呢?
他要親自看看。
看完摸完,梁淮榆相信自己會對這顆痣失去興趣。
兩輛車以極快的速度飛馳上高速,跟着特助發過來的定位,三個小時後,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在被保镖簇擁着上樓時,梁淮榆冷漠地咧起了嘴。
權力和金錢都沒讓他多停幾眼,更遑論是一顆小小的痣?
他相信自己隻是一時興緻使然罷了。
想明白這點後,梁淮榆壓抑着的、火燒難言的心情似乎終于有了緩解。
“老闆,我們現在要把天台的門打開,請您小心一點。”那位戴着口罩的保镖壓低了聲音,警惕地把他護在身後。
梁淮榆盯着大廈天台的防火門,唇角上翹,甚至有閑心歪頭沖保镖道了句謝。
啊,他的小粉絲為了玩遊戲,跑得還真夠遠。
應該沒料到他會這麼快找來吧?
梁淮榆琢磨着小粉絲那張妍麗臉蛋上會露出的表情,期待地眯起了眼。
很快,防火門被保镖合力打開,樓道上安裝的聲控燈一直鋪展着延伸向前,照亮了天台的小部分區域。
聽到開門的動靜,天台最前方有人影瑟縮了一下,驚愕地與他們對視。
梁淮榆擡眼看着對方,噙着的愉悅笑意猝然定格住了。
因為梁淮榆看得很清楚,天台上坐着的,是一個身量纖瘦的女孩。
不是他正在找的人。
“你是……”那個女孩望着他們的方向,怯怯地開口說了兩個字,就被梁淮榆渾身肉眼可見的黑沉氣壓吓到不敢說話。
氣氛短暫地凝滞了一秒,梁淮榆突然聽見身旁有人發出了輕笑。
他猛然擡起眼,就看到方才的保镖摘下了黑色口罩。
對方的皮膚哪怕是逆着光也白到發亮,正是他們忙活了半個晚上在找的杜予旻!
擦肩而過時,杜予旻挑起的眼尾斜勾了過來,眸中轉盼流光:“謝謝。”
梁淮榆陰郁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青年也分毫沒有等待他回答的意思,徑直走向那位女孩:“你是‘餘溫散盡’?”
女孩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猝然睜大了眼:“杜、杜予旻?”
“是我。”青年把長發攏開,以便讓女孩能更清楚地看清他的臉。他站定在離女孩十米左右的距離,溫柔地朝對方伸出手,“那邊很危險,可以過來嗎?”
梁淮榆注視着這一幕,忽而扯出了個冰冷陰鸷的笑。
到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被杜予旻給利用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