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淮榆覺得自己可能是中邪了。
因為他用的不是手,用的是嘴。
保姆車上配備的是單向玻璃,裡面能夠清楚地看到外面,但外面卻沒辦法看到裡面。盡管知道這一點,杜予旻在看到窗外的人經過時,卻還是有種刺激感。
他舒服得眯起眼,環在梁淮榆脖頸上的手指漸漸曲起,在惡鬼圖樣上留了幾道抓痕。
梁淮榆擡起頭,發出“咕咚”一聲吞咽,邀功似的問:“寶貝,怎麼樣?”
杜予旻繃緊的身體逐漸放松。
他居高臨下地掃了梁淮榆一眼,倒是不吝贊賞:“很好,就是偶爾牙齒會磕碰到。”
“我第一次伺候人。”梁淮榆說。
畢竟清心寡欲了二十多年,技術生疏也是可以理解。
杜予旻便纡尊降貴地點了點頭。
男人意味不明地哂笑道:“就沒什麼獎勵嗎?”
杜予旻渾身現在有種過了勁兒的懶洋洋,他又被人半摟着抱起來,想了想說:“允許你親一口我的脖子。”
“廢了這麼多功夫,連個嘴都不給親?”梁淮榆有些不滿。
杜予旻打量着他濕潤的嘴唇,半阖着眼說:“髒。”
梁淮榆低啞着笑了兩聲。
他知道青年最是無情,沒鬧明白自己為什麼要上趕着伺候。但此刻看着對方白嫩還泛着粉的脖子,又感覺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男人道:“過來點。”
杜予旻這會兒倒是好說話,索性半靠在他肩上,隻偏轉着腦袋的弧度,方便他在自己脖子下口。
男人剛要湊過去,又聽他說:“不要留痕迹。”
梁淮榆險些被氣笑了:“那下來點可以吧?”
“可以。”杜予旻很幹脆地同意。
梁淮榆順着領口瞥了眼:“再下來點呢?”
“也行。”
“那再下來……”
“你有完沒完?”杜予旻不耐煩地說。
見梁淮榆沒再作聲,他又覺得自己像個爽完就翻臉不認人的渣男。
杜予旻良心難得刺痛了一下,解釋道:“再往下屬于脖子以下,不符合晉江文明行為規範。”
梁淮榆也知道平時碰都讓碰的青年這是在做讓步,倒是挺知足地按照晉江文明行為規範,在杜予旻的脖子以上啾出兩個淡淡的紅印。
他其實沒怎麼用力,奈何杜予旻這身皮肉太過容易留痕迹。
兩人在車裡胡鬧一通之後,午休時間差不多就結束了。
看他們兩同時從保姆車裡出來,杜予旻的領口還皺起些許,守在附近的保镖全都眼觀鼻鼻觀心,當做沒有看到。
小周張了張嘴,拼命揪住自己腦袋以克制發散的思維。
倒是小劉跑過來,關切地詢問:“哥,足袋找到了嗎?”
經過她的提醒,杜予旻這才想起自己原本來找梁淮榆的目的。
但現在不僅丢了一隻襪子,連另外一隻都賠進了梁淮榆的外套口袋裡。
梁淮榆注意到他的視線,極其隐秘地勾起唇。
男人頓了頓,用再正經不過的聲音說道:“予旻剛剛已經向我反應過這個狀況,回頭我另外找人加急做一雙,明天就能送過來。”
但口袋的那雙襪子,明顯是不打算還了。
杜予旻欲笑不笑地盯着他看。
小劉沒留意兩人之間的暗潮,隻點點頭道了謝。
下午拍戲的時候,杜予旻就感覺自己渾身都泛着懶勁。
還好将軍的戲份已經接近尾聲,目前處于新傷牽引着陳年舊疾發作,日漸虛弱的疲态。杜予旻現在提不起勁兒,倒是恰好與戲對上了。
每逢拍戲的間隙,杜予旻便會撞上梁淮榆含着促狹和深重欲望的眼睛。
以往的杜予旻如果碰到這侵略的眼神,通常會為此嗤之以鼻外加冷眼。
但經曆了午休時那一幕,杜予旻竟然被看得有點熱。
他是見過梁淮榆隻圍着浴巾的模樣的,萬千粉絲心目當中溫潤卻又禁欲的影帝,其實卻長着很欲的身材。
直到回了酒店房間,那股燥熱感還是沒有消磨下去。
空調制冷發出了“嗡嗡”的工作聲響,五星級酒店的房間也被清理得幹淨無塵,環境和溫度都很舒适。杜予旻洗了手就半靠在床上,但他随便工作幾下,雙手就脫了力道。
累。
好累。
怎麼自己來的時候,就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動呢。
杜予旻把褲子重新提上,回憶着梁淮榆伏案工作的模樣,突然懶散地想,其實不用自己動也挺好。
岔開腿,什麼力道都是另一方出,自己不僅爽了,還不花費力氣。
當察覺到自己在想什麼的時候,杜予旻的臉色猛然一沉,立刻制止了腦内的想法。
!
就邪門兒!
自己怎麼會想着讓梁淮榆出力的事情?
有欲望的是梁淮榆,又不是他!
為了防止這種念頭卷土重來,杜予旻閃身進了衛生間,直接把水龍頭開到最冷最冷的那一檔。
冷水澡加空調涼氣的作用就是,杜予旻終于把那些雜七雜八的心思給澆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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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
梁淮榆噙着微笑走下車,在腦内盤算着今天要和他親愛的将軍玩什麼。
親也親過,摸也摸過,下一步應該就是做到最後了吧?
梁淮榆很少會對某樣東西生出這種期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