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為所動:“你昨晚用這雙手伺候我的時候,怎麼不說五百萬的事兒?”
“那能一樣嗎?”梁淮榆誘哄,“說點兒好聽的,我就乖乖聽話。”
杜予旻從善如流地換了個說辭:“請去刮魚鱗。”
把“滾”改成“請”總好聽了吧。
“你……”梁淮榆發出了低啞的笑聲,“行吧,定情信物都拿到手了,我當然要聽我家雲逸的。”
他說罷,倒真的在河邊尋了塊薄而鋒利的石頭,專心開始給兩條魚開膛破肚刮魚鱗。
大家都被他的舉動吓了一跳。
不是吧,梁影帝身上那件西服就值個百八十萬的,居然穿這麼貴的衣服刮魚鱗?
再說了,人家還是業内多年屹立不倒的頂流,哪有光看着前輩幹活,他們在一旁無所事事的!
男團隊長走過來:“梁老師,放着我來吧!”
“不用。”杜予旻涼涼道,“他就喜歡刮魚鱗。”
啊?!
男團隊長難以理解地看了眼梁淮榆,覺得杜予旻八成在開玩笑。
但他們敬仰的梁影帝慵懶地笑了兩聲,還真的承認了:“他說的對。”
“好吧……”男團隊長不理解但尊重,“如果有需要的話,請盡管叫我們。”
梁淮榆像是想起了什麼:“說起來,确實有事想請你幫個忙。”
“嗯!梁老師您請說!”男團隊長趕緊說。
梁淮榆溫朗一笑:“勞駕幫我拿一下外套吧,我怕被弄髒了。”
“好的!”
能幫上前輩的忙,男團隊長甚至感到了一絲榮幸。他很激動地伸出雙手,想要接過梁淮榆的外套。
電光石火間,杜予旻猛地想起那外套口袋裡裝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要是真掉下來,他就不活了。
杜予旻飛快地伸手接住那件外套:“我來拿吧。”
他緊急想了個借口把人支走,又怒火沖天地瞪了梁淮榆一眼。
死變态就是故意的,料定了他不敢把外套交給别人!
梁淮榆反而倒打一耙:“寶貝,你不會想把我們的定情信物偷回去吧?”
杜予旻暗暗翻了個白眼:“不遠處就有攝像頭拍着,怎麼偷?”
況且他又不是某個有惡趣味的變态,就算偷回來了,也不想把那玩意兒塞自己褲兜裡!
梁淮榆又說:“其實被拍到也沒事,我們倆現在談着呢,幹脆直接公開了。”
以梁淮榆的瘋批屬性,哪天發癫了真把褲衩子掏出來公之于衆,高喊“這是我和杜予旻”的定情信物,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杜予旻隻能敷衍他:“公開的事以後再說。”
梁淮榆刮魚鱗的手卻一頓,眼中劃過暗茫:“我很拿不出手嗎?”
不,是褲衩拿不出手。
杜予旻沒把他的詢問往心裡去,淡聲催促:“快點兒,我餓了。”
梁淮榆不再說話,眼眸卻宛如寒潭沉星。
連公開都不願意,杜大将軍究竟是真想跟他談,還是随便玩玩?
但不管是真情假意,都主動沾上他梁淮榆了,就沒有把人放跑的道理。
他們這邊在刮魚鱗處理内髒,其他嘉賓也不好意思再閑着。幾人跑到海灘上尋了一會兒,還真抓到幾隻小螃蟹,并且像模像樣地鼓搗出一個燒烤架。
雖然食物來源是不愁了,怎麼點火卻又成了問題。
兩名女生和懷弘新、男團成員都是不抽煙的,唯一一個抽煙的梁淮榆煙瘾也不大,沒帶打火機。
這對前世常年野外生存的杜予旻來說壓根不叫事兒。
他找了一根較粗的主木作為鑽闆,又讓貝思取來昨晚燒過的草木灰和一些幹燥苔藓樹葉,塞進鑽出的小坑當中,用鑽杆飛快摩擦。
很快,作為易燃物的草木灰和苔藓竟然真的開始冒煙燃燒。
“着了着了!”許佳佳驚奇地拍手,“天呐予旻,沒有你我們可怎麼活啊!”
杜予旻懶洋洋地笑了,支使梁淮榆去烤魚。
再一次被命令的梁淮榆聽話起身,無師自通地來回将魚翻面、刷調料。不出一會兒,營地裡就飄出了濃郁的香味。
梁淮榆把魚和螃蟹均等分給了在場的各位,輪到杜予旻時,他猛地把手一收。
杜予旻輕飄飄地擡眼和他對視。
梁淮榆意味深長地說:“讓驢拉磨還得給點草料呢,支使我一早上了,雲逸不打算給點獎勵嗎?”
“你想要什麼?”杜予旻問。
梁淮榆挑起眉:“比如,叫聲老公聽聽?”
杜予旻:“……”幼稚。
他微微勾唇,壓着嗓音柔和地說:“老公。”
梁淮榆沒料想對方這麼輕易就開了口,猝不及防之下,被那聲軟乎的“老公”沖得差點兒失智。
他把肉最嫩的那部分烤魚塞進青年手中,低笑着說:“來嘗嘗老公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