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隻是跟府裡幾個侍衛賭,後來覺得不過瘾,就進了賭場,結果在那邊輸個精光,為了回本隻能繼續偷,繼續賭,就像滾雪球一樣。
自從祝滿接手府裡的事,他就偷不着了,但先前欠賭坊的錢還沒還,那群人找上門,他隻能铤而走險,打起王爺的主意,反正王爺以前也不是沒被騙過。
但他沒想到無論是當鋪還是賭坊,都不收他那塊玉,說是公主盯上了,收了也沒法出手。
他隻好回來,想再換一塊。
祝滿聽他說完,點點頭:“知道了。”
那人見祝滿沒生氣,面上一喜:“王妃的意思是不追究了?”
祝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什麼時候說不追究了?”
那人臉色有些難看:“王妃之前不是說過,隻要主動承認……”
“可你當時又沒認,再說了,你現在不是主動承認,是被我抓住了沒辦法才說的。”祝滿說着忽然笑了一聲,“再說了,就算我饒了你,你的債主會饒了你?”
那人表情一僵。
祝滿繼續說道:“我倒是可以給你一條生路。”
那人連忙給祝滿磕頭:“王妃饒命!”
祝滿道:“我想知道府裡有哪些跟你一樣做過這些事的人,你是管事,丢了什麼東西,怎麼丢的,心裡應該多少有數吧?”
那人沒有出聲了。
祝滿繼續說道:“你說出來,我不止不追究這件事,還幫你把賭債還了。”
那人依舊沉默。
一個時辰後,祝滿拿到了他想要的名單,交給秦山河去處理了。
秦山河倒是沒想到他能把人揪出來,有點驚訝。
“我也意外,之前我還煩着呢,沒想到剛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祝滿美滋滋道,“這種人最好詐了,威逼利誘每一個都有用,讓賭坊吓唬吓唬他,再給點甜頭,立刻就招了。”
秦山河問道:“可賭坊那邊……”
“賭坊哪個不是死要錢。”祝滿道,“我既然能找到他那,就說明我知道他有可能收到那塊玉,那玉隻是好看,又不是什麼特别珍稀的料子,我又說那是公主送給王爺的寶貝,他就算不怕昭王府,也不會想為那點錢得罪公主的。倒不如幫我這回,既能拿銀子,又能收回放出去的債,還能賣我個人情,一本萬利的事為什麼不做。”
秦山河了然,笑道:“惡人自有惡人磨。”
他話剛說完,一旁的賀天昀忽然戳了一下祝滿,說:“惡人!”
祝滿:?
“我幫你你還罵我。”祝滿伸手去掐他的臉,“再說一遍試試。”
“惡人!”賀天昀重複了一遍,看到祝滿挑起眉,立刻指了指自己,“惡人。”
祝滿被逗笑了,松開手,轉而彈了一下他腦門,說:“饒你一次。”
賀天昀樂呵呵地把剛拿回來的玉佩遞到祝滿面前,說:“髒髒。”
祝滿隻好讓人去打水來,幫他把玉洗幹淨,又換上新的流蘇,這才還給他,叮囑道:“這次可不能再弄丢了。”
賀天昀開心地點點頭,伸手抱住祝滿,把腦袋拱進他懷裡,說:“王妃好。”
“剛剛還說我是惡人。”祝滿好笑地拍開他,“自己玩去。”
賀天昀沒有走開,而是擡頭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祝滿一愣,低頭看他。
賀天昀立刻朝他露出一個傻笑,又湊上來親親他的臉。
祝滿無奈,也沒阻止他。
倒是賀天昀,拉着他的衣服說:“我也要。”
祝滿隻好低頭在他額上親了親,說:“可以了?”
賀天昀想了想,說:“還要!”
于是祝滿又低下頭去,卻碰上了賀天昀正好湊上來的唇,和他碰了一個不帶任何情色味道的、意外的吻。
祝滿又是一愣,旋即笑起來,重新親了親他的額頭,說:“好了,自己玩去吧。”
說完轉回身去繼續看賬本。
賀天昀從身後抱上來,撒嬌似的叫他“王妃”,逗得祝滿哭笑不得,又趕不走他,隻能背着這個大累贅繼續做事。
賀天昀趴在他背上,用唇碰了碰他的耳廓,語氣裡帶着點祝滿無所覺的貪饕:“王妃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