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他從來沒有被人這般誇獎過,手腳都僵的不知怎麼做才好了。”凱伊琳娜笑着對國王說道。
國王聞言心中更加愉悅。他慈愛的看着自己忽視的女兒,越發覺得她和自己心意。
這也難怪,他是這個國家的國王,所有人都該臣服在他的腳下。越是曾經遭受過苦難的人越該如此。
“王後,剛剛凱伊琳娜敬你的酒,你還沒有喝呢。”
國王看向對面的女人,好像再看一個失敗的對手。面對這位野心日漸膨脹的王後,他很樂意當衆下她的臉面,以此展示自己的威嚴。
凱伊琳娜将手中的酒杯再次高高舉起,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感謝王後,我才能遇到一個合适的護衛。”
王後的嘴角緊繃,内心湧上難堪和恨意。
一旁的巴諾并不清楚剛剛言談裡的交鋒,但他能明确感知到自己的母親正在遭受羞辱。他立馬出言道:“母後近來身體不太舒服,就由我來代勞吧。”說罷,不等國王的反對,朝着凱伊琳娜惡狠狠的看了一眼,拿起酒杯猛的灌了下去。
王後溫柔的看向巴諾,她很欣慰這個魯莽的兒子沒有使自己陷入難堪。但是目光觸及高高在上的國王和一旁裝模作樣的凱伊琳娜時,她的怒火猶如拍打礁石的浪頭那般高漲。
但現在并不是發火的時候,她想,她需要忍耐。
聚餐就在這樣的氛圍中進行,直到太陽落在地平線之下,這場王室的家庭聚餐才到此結束。
王後等國王離席之後,帶着王子巴諾離席,在前往房間的途中,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憤怒,面色陰沉,腳步走的飛快。
巴諾跟在她的身後,言語忿忿的說道:“那個從偏僻地方爬出來該死的女人竟然敢在席間顯示公主的威風。父王竟然也容忍她放肆!”
見王後的腳步沒有停下,他繼續發狠的說道:“母後,殺了她。就像對付維德那樣!”
王後行進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視線略過修長的樓道,在看到沒有旁人在的時候才嚴厲的制止他道:“巴諾,你直率的脾氣也該改一改了。維德的死跟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明白嗎?”
巴諾知道自己失言,但并沒有感到一絲懊惱,他還記得凱伊琳娜在餐廳時的表現,不快的說道:“難倒就任由那個女人耀武揚威嗎?她這樣的家夥,憑什麼能得到父王的寵愛,憑什麼能以姐姐的身份壓在我的頭上。”
“所以,殺了她,母後。”他像一隻蜜蜂喋喋不休的訴說着自己的不愉,“她必須要為自己的無禮付出代價!”
“你說的沒錯,我的兒子。”王後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中也漸漸變的冷冽,“好了,這件事不用你操心。天色很晚了,回你的房間去吧。”
巴諾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也不再糾纏,大步流星的往右殿走去。
王後的房間在主殿的右側,回到房間後,她的女仆小心翼翼的替她拆解頭飾。她看着鏡子中自己陰沉的面龐出聲說道:“巴諾心情不好,明天叫人做些點心請提西小姐送到右殿去。”
提西是哈布斯伯爵的女兒,她的侍女。哈布斯伯爵的領地和她陪嫁而得來的領地相鄰,她們兩家屬于明面上的同盟。
王後對自己的兒子和提西有私這種事心知肚明,不過她很樂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好色這種德行放在自己丈夫的身上絕對是一個污點,但是放在自己的兒子身上,她很高興。
如果她的兒子魯莽并且沉迷美色,那麼等巴諾繼承了王位,她這個國王的母親就可以理所應當的出來主持大局,實行共治。
不過隻是一個伯爵,她并不滿意對方的地位,她和巴諾需要獲得更多的,更強勁的貴族們的支持。索性二王子維德已經死了,王國的貴族們有一部分有意朝他們聚攏。
不過,這還不夠,在巴諾成為王儲之前,她還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将其他的潛在的威脅除去。
王後對自己的女仆招了招手,示意她走的近些,在她的耳邊細細低語,“......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看着離去的女仆,王後露出了勢在必得的微笑。
凱伊琳娜,你逃過了一次死神的鐮刀,難倒還能躲避第二次第三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