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懇?
一頭狼徹底臣服後才配用這個詞。但顯然艾利奧斯隻是一時的低頭而已,對方的執拗和反骨可見一斑。
不過現在的她并不介意就是了——對待有本事的人,她總是願意多一點體諒。
凱伊琳娜出言說道:“回頭讓安妮給你一瓶玫瑰花露泡手,一個美麗的女孩最好能擁有一雙細膩的手。”
麗芙柔順的答應着。她雖然因為體弱并不曾做過重活,但是稍微大一些後縫縫補補的活計還是要做的。
過了一會後,見凱伊琳娜要小憩,麗芙便蹑手蹑腳的從會客廳中出去。在門口,跟守衛着的艾利奧斯略打了聲招呼。
離開這裡去樓下的茶房之前,麗芙輕聲對他說道,“哥哥,你不得不承認,我的話是對的。”
艾利奧斯目送着自己的妹妹離開,他的心因為麗芙的幾句話徹底亂了。
五月十二日,凱伊琳娜因獲取領地而舉行的慶祝晚宴就要開始了。
梳妝台前,凱伊琳娜将一對珍珠耳環戴在了耳朵上,然後打量着銅鏡前的自己。每次照鏡子,她都有些不習慣,不習慣于這一張和上一輩子不同的臉。
不過總體來說,她對自己現在的模樣還算滿意,最起碼頭發烏黑修長,和上一世一樣。隻是這雙眼睛是灰藍色的,像是被薄紗蒙起來的沉色綠松石,總感覺不如黑色的瞳孔明亮。
凱伊琳娜突發奇想的詢問給她梳妝打扮的安妮:“以前的我什麼樣子?和現在區别大嗎?”
安妮手上的動作略微停頓,輕聲道:“您跟以前确實不大一樣,但您現在的樣子很好。”
“是麼。”凱伊琳娜淡淡道。
安妮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以前的公主。
那時的公主就像一頭被吓壞的小鹿,每日生活在惶恐不安當中,需要被人的細細安撫。偶爾深夜,隐隐可以聽見卧室裡傳來公主低聲的啜泣,尤其是當王室舉辦宴會的晚上。
“您現在就像新生的蝴蝶,美麗從容。”安妮說道:“如果先王後知道您的變化,應該也會欣慰的。”
凱伊琳娜知道這副身體的母親,那是個可憐的女人,也是個将真心托付給帝王的愚蠢女人。換做是她來做王後,當自己的女兒出生之日,便是老國王駕鶴西去之時了。
收拾好後,凱伊琳娜站起身來,從左殿出發,來到了王宮的宴會廳。衆人随着她的到來紛紛行禮問好。
凱伊琳娜臉上帶着無懈可擊的笑容,擡手讓他們起來,邀請他們随意觀看歌舞享用美食。
赫拉自她過來後就跟在了她的身後,跟随着她的腳步,向她介紹着前來參與宴會的貴族們。
今日來的人還算多,除了王後和大王子一派的貴族,其他或中立或同瑞安家有舊的大大小小的貴族都來了。
他們圍繞在宴會中央的凱伊琳娜周圍,不停地恭維和敬酒。
凱伊琳娜很樂意表示自己的平易近人,因此有一個算一個,但凡來敬酒的,她都來着不拒的同他們寒暄。
過了一會,外頭傳來“國王駕到”的消息。宴會廳中的曲目一頓,衆人紛紛為國王見禮。
凱伊琳娜走上前去,感激的說道:“父王,感謝您在百忙之中參加我的慶祝宴。”
國王慈愛的說道:“女兒的宴會我這個做父親的怎麼可能缺席。過來瞧瞧都有誰來。”
他的目光觸及宴會中出現的人,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對還在行禮的人說道:“好了,都不要拘束,盡情的玩吧。”
凱伊琳娜柔聲說是,請國王上面落座。
國王的到來顯然讓宴會的格調上了一個台階。下面的貴族看向國王和凱伊琳娜的目光中多了幾絲炙熱。
而國王也很給面子的在宴會上逗留了一會,離開的時候,特雷夫人也一同跟了過去。
如此一來,整個宴會廳中,當屬凱伊琳娜的位置最高了。
在一首歡快的曲子結束後,她溫和的對衆人說道:“接下來就是舞會了,爵士們可以邀請自己喜歡的女伴跳舞。”
話音落下,悠揚的曲子在宴會廳中響起,下方已經自覺有不少人結伴起舞了。
此時,一名男子從衆人中脫穎而出,走到凱伊琳娜的面前彎腰行禮道:“尊敬的公主殿下,可否邀請您跳一支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