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果派人保護克羅傑的話。那我們可就成了貴族其中的異類了。”澤菲爾再次提醒。
他其實有卸磨殺驢的意思。畢竟議案被廢的主要力量是克羅傑為代表的平民,并不是他們。雖然他們在其中充當了推手,但目前并沒有人找到平民和他們聯合的證據——沒有證據,懷疑就隻能是懷疑。
但要是他或者公主的人阻擋了貴族對克羅傑的報複,那麼一定會讓人多了幾分猜想,猜想他們是不是早已在暗地裡接觸過。
“澤菲爾,”凱伊琳娜好脾氣的再次強調:“我說過,我們需要其他的支持。貴族有的聚集在國王身邊,有的投靠了王後,剩下的要麼是在觀望,要麼悶不做聲。在這個時候,克羅傑等平民出身的議員和官員,對我們極其重要。”
澤菲爾明白這個道理,隻是對克羅傑這樣的人,他打心眼裡覺得棘手。因為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偏執于公平的家夥。尤其是,在他和對方的身份地位不對等的情況下。
一想到可能要和對方共事,他的眉頭不自覺的擰了起來。
“你在擔憂什麼,澤菲爾?”凱伊琳娜伸手點了點自己的額頭示意對方:“瞧瞧,我可從來沒見過你的眉頭擰的這麼緊過,像卷起來的含羞草。”
澤菲爾歎了一口氣,頗有些無奈:“我隻是覺得克羅傑是一個不好相處的家夥。”
怎麼會呢。
凱伊琳娜并不覺得克羅傑不好相處,相反,在不涉及正事的情況下,對方完全是個明朗的善于言談的男子。
“難倒你在害怕?”挑了挑眉頭,眼眸中帶着疑惑和調笑。
“殿下,沒有一位男士願意在女士面前承認自己膽小。”澤菲爾攤開雙手,表示自己的坦蕩,并做出委屈的表情:“在您心裡,難倒我會是一個害怕議員的人嗎?”
“開個玩笑。”凱伊琳娜順手拿了塊栗子糕放在對方手心,她最近很喜歡吃這個。
澤菲爾咬了一口,抿了抿覺得還不夠甜,不過這是凱伊琳娜親手遞給他的糕點,值得細細品味。
“我會派個人提醒他的。”吃完栗子糕後,他拿着帕子擦了擦手,毫不在意的答應道。
凱伊琳娜點了點頭,進行補充:“最好再提醒一下平民區的警衛,讓他們巡邏的時候多上點心。”
澤菲爾将帕子放在桌上,毫不避諱的表示自己的不滿:“殿下對他的關心簡直到了讓人嫉妒的程度。”
古有二桃殺三士的故事,亦有不患寡而患不均的警世名言。這其中的度需要好好把控。
凱伊琳娜拿出心思好生的安撫澤菲爾道:“那我強大的勳爵,你需要我做什麼呢?”
強大兩個字極大的取悅到了澤菲爾。一個強大的勳爵哪裡需要公主為他做什麼,應該是他為公主做什麼才對。
不過這是個提要求的好機會,不容錯過。
澤菲爾眉眼含笑,“春天,殿下的府邸也要移栽樹木了。到了春末夏初,您願意同我一起上島賞花嗎?”
“隻有這個?”凱伊琳娜沒想到對方的要求這麼簡單。
澤菲爾點了點頭,“所以,殿下願意嗎?”
凱伊琳娜失笑,良久握着拳頭放在鼻尖幹咳了一聲回答:“那是當然。”
第二天,凱伊琳娜派了兩名親衛去保護克羅傑,同時澤菲爾憑借着貴族的特權敲打了一下克羅傑住所附近的警衛負責人。
隻是克羅傑并沒有完全接受凱伊琳娜的好意,拒絕了親衛的貼身保護。他的回答是:“我很高興殿下對我的關心。但是親衛的工作是确保公主的安全,而不是我這個議員。更何況我是下議院的議員,平民區内也有我的許多同伴,我相信他們不敢對我做什麼的。”
話雖然這麼說,但克羅傑很快就被打臉了。他在平民區的小巷内被人套了麻袋。不過好在隻受了一拳,巡邏的警衛就趕到了。
凱伊琳娜得知這個消息後特地派人前去慰問,讓安妮帶着親衛前往平民區,送了一些藥膏。
安妮回來複命,傳達了克羅傑的感謝,但被問及傷勢時,沒忍住露出一個忍俊不禁的微笑。
“議員先生并沒有受很重的傷,隻是被兩個地痞流氓蒙頭打了幾拳。其中一拳正中眼眸。”
這可真是。
凱伊琳娜的腦海中自動浮現出克羅傑的面龐,也沒忍住輕笑失聲。片刻後說道:“讓親衛隊的人去一趟那邊的警衛署,叮囑他們好好查查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