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終于回來了,有沒有受傷?”澤菲爾面露焦急,十分關心的詢問,仔細打量着凱伊琳娜的面龐和胳膊,若不是在大廳廣衆之下,他可能要上手檢查了。
面對這樣直晃晃的關心,凱伊琳娜不可能不觸動,溫柔的安撫他說道:“你放心,我很好。不過澤菲爾,你怎麼在這?”
澤菲爾聽見答案後緊張的情緒緩和了許多,“聽說殿下遭遇刺殺,我本準備着帶人一同前去搜尋。半路又聽說您被王宮近衛接回宮了,所以匆匆趕來。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凱伊琳娜走進了客廳,對還在站着的艾利奧斯和克羅傑說道:“都坐下吧。”視線放在艾利奧斯的身上,關切的詢問:“傷在哪裡了?要不要緊?”
艾利奧斯注視着她的目光很快的收起,沉聲回答:“回殿下,我無事。不過是左臂和右腿中了一刀,沒有傷到要害,已經包紮過了。”
凱伊琳娜聞言點了點頭。
這邊,澤菲爾适當的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即便是表達不滿也是微笑着的面龐頭一回做出橫眉冷豎的模樣,對克羅傑沉聲發難:“我一直都知道平民區比貴族區要混亂,但沒想到會這麼混亂。昨天的事情簡直是平民區警衛們的失職。”
某種意義上,這樣的指責并沒有錯。
克羅傑無法反駁,即便這話出自貴族之口。
“澤菲爾,你這話太重了。”眼看着周遭的氛圍變僵,凱伊琳娜立馬阻攔他說出更多指責的話語,“如果不是他們攔住了刺客,我可能就回不來了。而且是我選擇的換路回宮。澤菲爾,你這麼說也是在表達對我的命令的不滿。”
澤菲爾難以抑制的火氣一頓,蹙起眉頭:“殿下,我沒有這個意思。”
眼眸中的關心和失而複得還沒有散去,其中還夾雜着對刺殺事件的憤怒。他想象不出來,如果凱伊琳娜就此死去,那麼他和瑞安家将來會怎麼樣。
凱伊琳娜可以允許個人尖銳的情緒,但是見不得盟友們同室相戈,不過她也不見得能無視澤菲爾眼眸中的失落。
“好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拉起澤菲爾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注視着他,柔聲安撫,“澤菲爾,我沒事。比起事後的指責,我們該把目光放在未來。”
澤菲爾動了動手指,掌下是溫軟的細膩的皮膚。
觸摸别人的臉龐是一種極其親近的行為。尤其是一直以來高高在上的人将面頰主動送到自己的手掌之下,如此才更加難能可貴。
“殿下是真的很懂怎麼樣才能讓人閉嘴。”澤菲爾諸多的脾氣都偃旗息鼓了起來。
凱伊琳娜笑了笑,把他的手放下,看向克羅傑說道:“國王本想問責他們,但是我給攔了下來。我認為凡是參與到此次巡遊的人,都應該受到表揚和嘉獎。”
“殿下。”克羅傑很是感激的看着她。
“知道具體的傷亡情況嗎?”她問。
克羅傑說道:“負責維護治安的警衛們有一名被砸中了頭部當場死亡,十幾個人受傷。”
“巡遊的近衛隊呢?”凱伊琳娜看向對面的艾利奧斯。
“有兩名侍衛因為受傷失血過多而死亡,另外有八人受傷。”艾利奧斯回答。
“在此次事件中死去的人我會給予他們家人足夠一生所需要的錢财。受傷的人,所有醫藥費算在我這邊。另外我也會給他們準備賞賜。”
凱伊琳娜沉聲說道,“那麼接下來就是等待着王宮的監獄官們能否在刺客們的嘴裡問出主使了。”
長舒了一口氣後,她的臉龐不免染上些許的疲憊。
“公主,你需要好好休息。”澤菲爾關心的說道。
凱伊琳娜笑了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你們也都回去吧,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你跑了一晚上,弗雷特夫人應該着急了。”她看向克羅傑說道,“警衛那邊就由你去安撫。”
“是,我會按照您說的做的。”克羅傑沉聲回答。
凱伊琳娜的視線落在胳膊和右腿裹着紗布的艾利奧斯身上,眼尖的發現裡面隐隐透露着暗紅,出言攔住了他離開的腳步。
“艾利奧斯,不要回侍衛輪值的房間了。那邊偏僻,長久的曬不到陽光。”她示意他暫時坐下,“我讓安妮在二樓收拾出來一間房出來給你養傷。”
話音落下,艾利奧斯停下,大步退了回來。
不過一旁的澤菲爾的視線可不算友好。他瞥向艾利奧斯,又看向要離開的克羅傑,輕不可聞的冷哼了一聲。“殿下,您好好休息,我很快再來見您。”
解決完了這些,凱伊琳娜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回到三樓主卧,洗了個熱水澡,換上輕柔的睡衣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躺倒在大床上閉上了眼睛。
這一天下來,她累到骨頭都是酸的,剛剛也不過是強撐着疲倦打起精神處理後續事情,安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