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管理不當。”他試探性的回答。
“這是一場無人能預料到的災禍。”國王搖了搖頭,歎息道:“好了,亞伯特和哈萊先回去吧。奧斯頓和安德烈留下。”
可是亞伯特并沒有動身,反而下跪請求:“國王,我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跟您講。”
國王心中突增了許多惱怒的情緒,不過在衆人面前并沒有表露。
“你說吧。”三個字破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我想請您思考國家儲君的事情。”亞伯特重重的說道。
這句話像一點水落入了滾燙的熱油中,濺起了灼熱的油花。
哈萊主教離開的腳步就此停了下來。其他人則用眼斜看着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不過,亞伯特卻也說出了衆人的心聲。
國王年紀已經大了,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就會生病。尤其是這次病疫,雖然對外說是風寒,但是許多人都懷疑國王其實也得了痢疾,隻是封鎖了消息。而且在這段時間内,他足足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不曾露過面,呈上去的政務多數積壓。
就算國王的身體還算康健,但誰知道他能堅持幾年?如果國王突然死去,那麼無疑會産生内亂。這不是他們想看到的事情。
國王握住權杖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他有一瞬間想說些什麼,但很快忍了下來。“亞伯特,那你覺得誰來當這個儲君合适?”
“我沒有資格評說。我隻是擔心奧維王國的安穩和未來。”亞伯特并沒有給予明确的答案,但是結合他剛剛對凱伊琳娜公主的推崇,所有人都猜出了他的偏好。
“哈萊?你覺得呢?”國王渾濁的眼眸變得銳利帶着鋒芒,出言詢問。
哈萊有些後悔自己走的太慢,不過他自己也是有所偏向的。王都所有人都知道大王子的脾氣,而修道院的事情已經将大王子得罪了個徹底。隻是當着國王的面,他還不至于明晃晃的站隊。
“國王,我想您應該會做出英明的決斷的。”他低下頭表示恭敬。
“好啊,好啊。”國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隻是沖亞伯特和哈萊擺了擺手。
亞伯特知道儲君的位置不是一下子就能決定的,這次順從的走了出去,隻是在出去的路上和萊特主教對視了一眼,頗有些心照不宣的意思。
國王等這兩個人走了之後,才發起了脾氣,重重的拍了拍扶手,看向他最信賴的兩位伯爵。這兩位都是曾跟随着他征戰的貴族,都是上議院骨幹級别的人物。
“你們呢,也覺得我該确定繼承人了嗎?”
奧斯頓比較圓滑,他看出來了國王的不甘願,所以說道:“王子和公主都沒有經曆過政務的處理和戰争。我想現在确定下一任儲君并不合适。”
這樣的話讓國王心裡好受了許多。
安德烈則比較務實,提醒國王道:“現在不僅是政務院和上下議院對公主的評價很高,民間也對公主很是推崇。國王,公主畢竟在此次事件中有很大的功勞,提升公主的地位是必要的,不然會引起衆人的議論。”
國王的臉色霎那間陰沉了下來。
“好了,我知道了。”他緩慢的說道。但知道之後呢?誰也猜不準他的心思。
議政廳内所有人都離開了。國王才從王座上站起身,隻是才起身就感覺到體力略有不支,手上的權杖應聲而落。不過好在議政廳内鋪有地毯,權杖沒有損壞。
“國王。”勒爾忙不疊的上前扶住了他。
另有一個侍從趕忙将地上的權杖撿了起來。
“給我!”國王穩住了身體,厲聲說道。接過這柄至高無上的權杖,牢牢的握着它,如同蜂蜜貪婪的吮吸着上面權力的汁液。
“哈德良行宮......”一字一頓的說道,但很快又改變了主意,“不,暫且不要把人接過來。”
想了想,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剛剛趕走一頭豹子,又迎來了一隻狼啊。”充滿憂慮的喃喃自語。
不過,作為國王的他是不會怕的。不管是豹子還是狼,還是什麼别的野獸,他都會将他們全都殺死!
八月,凱伊琳娜的賞賜到終于來了。
金銀珠寶,首飾器具,都是一道任命的陪襯。她,被授予了公爵的爵位,封地就在她原本的莊園所在地——加蘭提亞。從今天起,她就是近一百年來第一位女大公!
凱伊琳娜看着這道任命書,滿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