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議長先生。”選舉會議結束後,凱伊琳娜毫不避諱的和克羅傑一同走了出去。
在議院建築樓的背面,有一個裝飾性的花園,其他人很有眼色的不曾過來。目前隻有他們兩個人在這裡散步。
“想好怎麼慶祝了嗎?”凱伊琳娜繼續問他。
克羅傑回答:“說實話我還沒有想好,可能會去餐廳定個位置邀請幾位關系好的同事和朋友一起吃個飯。”
他的話語逐漸停了下來,頗有些忐忑的意味詢問:“殿下呢,願意賞光嗎?”
凱伊琳娜有些不贊同的說道:“你已經是議長了。鮑裡斯之前是怎麼做的,你現在也該學着做。”比如宴會,比如結交諸多名流貴族。雖然這對于克羅傑來說是不是一件樂意事,但政客不能按照自己的喜好做抉擇。
克羅傑不自覺的舔了舔自己因為演講而幹涸的嘴唇,緩緩的舒了一口氣,“我明白了殿下。我隻是,一時間不大習慣這種身份的轉變。”
凱伊琳娜無意破壞克羅傑被選為議長的喜悅,笑着肯定他:“有時候行事準則的變化是為了更好的服務自己所選擇的道路。我相信你有這個本事。”
“嗯,我會的。”克羅傑重重的說道,再次發出了邀請:“今天我會定下餐廳和今天出席會議的要員。所以殿下,您會來嗎?”
“不用了。”凱伊琳娜說道。
克羅傑呆愣了片刻,有些失落但故作鎮定。
“其實我都給你安排好了。”凱伊琳娜燦然一笑,“我派人包下了艾利根餐廳,作為慶祝你獲選議長的宴會場。”
克羅傑知道這家餐廳,是首都有名的貴族聚會的地方,詫異的擡起頭,“殿下,知道我一定會當選嗎?”
“當然——”拉長了音調,然後緩緩搖了搖頭,“不确定啊。”凱伊琳娜笑着說:“但如果你沒有當選,就不會知道我給你定了餐廳慶祝。我隻會悄悄的派人取消明天的行程,就當自己沒有定過。”
克羅傑再也忍不住爽朗的笑出了聲。
第二天晚上,專門接待上流社會的艾利根餐廳異常的熱鬧。克羅傑邀請了議院的同僚、政府大大小小的官員、以及自己的警衛朋友來此參加聚會。
凱伊琳娜自然也來此出席。隻是這場聚會的主人公并不是她,因此繞了一圈,接過一輪諸多人的敬酒便罷了。
克羅傑顯然将她的勸導聽到了心裡,比起上一次參加宴會,他已經可以遊刃有餘的在衆人面前寒暄,說笑,拉近關系了。
凱伊琳娜暗暗地在心裡說了句孺子可教,便離開了大廳,在後花園找了個稍微清淨一點的地方散散沉悶的空氣。
估摸着到了用餐的時候,她又回到了宴會廳。受邀的客人在她落座後逐漸入席,餐廳的樂師開始演奏,舞女們獻上舞蹈。而在酒桌上,自然又是好一陣推杯換盞。
按照道理,凱伊琳娜作為公主,宴會上地位最高的人,應該在宴會結束後率先離開的。但她并沒有選擇這麼做,因為克羅傑不敵酒力喝醉了。
想想之前克羅傑有被人套麻袋的先例,她實在有些放不下。再者,這個餐廳是她包下的,四舍五入也算是半個主人,留下掃尾應該也很正常。
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理由後,凱伊琳娜讓跟過來的女仆和侍從送各位官員離場。自己則來到了克羅傑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殿下?”克羅傑沒有動,隻是埋着頭輕聲呢喃着。
醉酒的人并沒有耍酒瘋,相反,他很安靜,乖乖的如同布偶。
“是我。”凱伊琳娜放輕了嗓音,“克羅傑,你醉了。該回家了。”
“該回家了。”克羅傑晃晃悠悠的擡起了頭,臉上紅暈非常的明顯,燈光讓五官變得柔和,眼眸濕潤,“殿下也跟我回家嗎?”
濕漉漉的樣子,屬實惹人憐愛。
凱伊琳娜輕柔的笑了兩聲:“不了,替我向弗雷特夫人問好。”
“不嗎?”克羅傑眼尾垂落,“可是我...我想...”
話還沒有說完,旁邊一名警衛走了過來,打斷了他的話,“抱歉殿下,我是克羅傑的朋友。他喝醉了,我來送他回去吧。”
他這麼說着,走到克羅傑的另一邊,扶起了他,“克羅傑,你還好嗎?”
克羅傑蹙緊了眉頭,好像在辨認,良久後放松的說道:“彭科,是你啊。”
彭科松了一口氣,不好意思的看向凱伊琳娜說道:“殿下,克羅傑實在是失态了。我這就送他回去。”
說着,架起他往遠處走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也回去吧。”凱伊琳娜說着,腦海中浮現着克羅傑剛剛的樣子,突然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