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凱伊琳娜準備帶人去追擊的時候,卻不想從丘陵東側毫無征兆的沖出來一大隊正統騎兵。
他們全副武裝,人數約有三百多。從他們身上厚重的盔甲可以看出,這是駐守在郊區隸屬國王的騎兵營!
他們為什麼會來這裡?!
凱伊琳娜心下吃驚,心頭頓時湧上不好的預感。
很快,這種預感應驗了。騎兵營的人沖到了兩方交戰的戰場上,如同鋒利的鐮刀進入了麥田。大王子的殘兵也好,她帶來的士兵也好,在他們面前全都不堪一擊,紛紛在鐵騎的踐踏下成為肉泥。
這些人,是沖着她來的?!還是沖着他們所有人來的?!
心中還沒有決斷時,有一隊騎兵朝他們包圍過來了!絕對的來着不善!
凱伊琳娜心中難得的湧上一絲慌亂,但現在卻不是害怕的時候,必須要拿個主意。
“看他們的樣子,是沖着我來的。我們的人打不過他們,分頭跑。”她眼睜睜的看着這群騎兵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殘殺着她帶來的士兵,不禁攥緊了手中的缰繩,目眦欲裂。
她雖然把帶過來的人都當成了可燃燒的柴火,但卻不能忍受他們如此輕易的被折斷、被吹滅。
可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她沒有别的辦法,隻能放棄他們。三十六計,走為上!
“保護公主離開!”澤菲爾當即對艾利奧斯說道。
艾利奧斯在澤菲爾開口前就翻身上了凱伊琳娜的馬,拉着缰繩,快速往山林那邊跑去。
凱伊琳娜被艾利奧斯圈在懷裡,身後騎兵們沖撞追趕的聲音和士兵們的怒吼與哀嚎交雜着,讓人眼眶發紅,忍不住去看身後的情況。
艾利奧斯卻大聲的阻攔她:“不要回頭!丘陵的平原并不安全,我們要去山林裡興許能躲避。”
這邊,澤菲爾并沒有帶着人同凱伊琳娜和艾利奧斯往北面跑,他從馬匹的墜袋中拿出了屬于瑞安家的旗幟,三兩下栓在了自己的刀鞘上,高高的舉起來大聲呼喊道:“瑞安家公爵的公子在這裡。”
他迎面朝着騎兵而去,不過走之前不忘将瑞安公爵家的令牌給身邊兩個同樣騎馬的侍衛,重重的命令:“你們快馬回首都去,去找...下議院的議長克羅傑!”
然後仗着自己手上的這張旗幟阻攔追兵,大聲呵斥他們:“你們是受了誰的命令?!怎麼,敢殘殺貴族,殺死瑞安家唯一的繼承人嗎?”
追趕而來的騎兵們瞧見了跑遠了的人,再看了看手舉旗幟的澤菲爾,面面相觑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澤菲爾趁機騎馬沖進了戰場,大聲說道:“瑞安公爵家的護衛們,你們的主人在這裡,還不過來!”聲音落下,很多在刀口上存活下來的士兵如同螞蟻找到了蟻後,紛紛向他身邊靠湧。
騎兵包圍着他們,如同獵狗圈住了獵物。
過了一會,騎兵營的營長霍爾從人群後策馬走上前,目光劃過劍柄上高高的,繡着瑞安家家徽的旗幟,又看向破敗不堪的人群,毫不客氣的說道:“聽聞大王子和公主殿下發生了惡鬥,我們奉國王的命令前來調停。”
調停?呵,好一個調停。
澤菲爾眼眸蓦然加深了許多,挺直了腰杆擺出貴族高傲的姿态毫不畏懼的和他對視。
“一隊,去尋找大王子,另一隊去山林搜索公主殿下!”霍爾當着所有人的面高聲命令。
國王的手谕,大王子巴諾和凱伊琳娜公主在野外發生私鬥,騎士□□一營的騎兵一定要将罪魁禍首抓拿歸案。大王子巴諾一定會活着被壓往行宮,而公主凱伊琳娜則一定會死在大王子手中。
霍爾不會違抗國王的命令,但同時他也不想給自己惹上麻煩,背負上殺死瑞安公爵家繼承人的罪名。
他才吩咐完,随後好似威脅,又好似提點一般對澤菲爾說道:“勳爵,請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澤菲爾知道自己賭對了,這群人一定是沖着凱伊琳娜來的。并且因為存在漏網之魚,所以也不敢明晃晃的對他下手。
“這是當然。那麼,”他看向自己身邊僅剩不多的士兵,一口悶氣堵在胸口,沉聲說道:“現在,我可以帶着我的人離開了嗎?”
霍爾垂眸思索了一番,認為在國王的權力下,在這樣出于弱勢的境遇中,瑞安家沒有任何威脅,因此并沒有阻攔,讓包圍過來的騎兵們開了一條口子。
澤菲爾嘴角抽動沖他言不由衷的笑了一下,隻是手掌不自覺的緊緊的握住了劍柄,對身邊的人大聲吩咐道:“走,從西側回首都!”
隻是在遠離了騎士營的人後,他突然調轉馬頭改變了方向,帶着人直奔西邊山腳下的農莊而去。那是距離山林最近的村落。
受傷的士兵需要包紮,士氣低落的衛士需要安撫。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