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凱伊琳娜一錘定音的說道:“他就是在試探,試探誰有野心。不然也不會事先讓維德外出打獵。更不會在維德死後,始終找不到殺死維德的兇手!他的縱容和疑心,使得維德被暗殺!”
話音落下,書房的門被敲響。
澤菲爾打開了門,他的身後跟着的是王室的醫生卡洛。國王去了行宮,但不是所有醫生都跟着過去了,其中兩名醫生被留在了這裡,他就是其一。現在卡洛已經被他們綁回并收買,他的醫藥箱内裝着的,就是從王宮偷出來的國王的病曆。
凱伊琳娜請他們進來,當着特雷夫人的面說道:“我把王室的醫生請過來了,有什麼話,您直接問吧。”
特雷夫人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身體不要發抖,疾言厲色的問他:“我問你,前兩年的二月到三月,國王究竟有沒有生病?”
卡洛顫顫巍巍的從醫藥箱中拿出病曆本,沉聲回答:“對外說國王是病了。病曆本上卻不是這麼寫的,尤其是但是在開的藥單那一欄,全都是空白。”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特雷夫人瘋一般的将他手上的病曆本搶過來,快速的翻閱,在看到對應的日期以及上面的書寫内容後,呆若木雞,手中的病曆記錄也随之應聲而落。
凱伊琳娜沖澤菲爾揚了揚頭,澤菲爾了然的将卡洛帶了出去。房間内又剩下她和特雷夫人兩個人。
“怎麼會是這樣呢?”特雷夫人顫抖着嘴唇,片刻後嚎啕大哭起來,捶胸頓足的哀鳴:“我的兒子,我的維德啊。你死的好無辜。”
凱伊琳娜随之紅了眼眶,半跪在她的膝蓋處,眼淚顆顆滑落,哀痛的說道:“我并不打算告訴您的,可是現在,我也不得不告訴您真相。”
她悲傷的眼淚漣漣的說道:“您知道的,我從小就沒了母親。我是那麼的渴望親人的關懷。如果您不介意的話,以後,我會将您看做母親,侍奉您到老。”
特雷夫人心中五味雜陳,但此刻感動占據了上方,忍不住将凱伊琳娜擁入懷中,悲切的說道:“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
哭了一通後,她突然如夢初醒,眼中展露出擔憂和恐懼,“不,不,國王要是知道你還活着,一定會殺了你的。你得離開這裡!”
她倉皇的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沉聲說道:“我有一些錢财,你拿着趕快逃走,一定要逃走!”
凱伊琳娜握住她的手,緩緩搖了搖頭,改口回答:“母親,我能逃到哪裡去呢?我已經被逼上絕路了。而且如果我走了,您怎麼辦呢?國王已經對您失去了情誼。将來不管上台的是王後還是國王的情婦,她們怕是不會放過您的。”
特雷夫人聽到她這麼說後很快鎮定了起來,眼中展現出堅定的目光。她的怒火和怨恨并沒有被諸多的淚水和恐懼澆滅,反而在此刻上湧至巅峰。
“凱伊琳娜,告訴我,你需要我怎麼做?”她說。
凱伊琳娜壓低了嗓音,一字一句的說道:“殺了他們,母親,殺了他們!不然死的就是我們了。”
特雷夫人重重的咬了嘴唇,牢牢的握住了凱伊琳娜的手,彌漫着殺意的嗓音緩緩吐出:“好!”
凱伊琳娜自然給特雷夫人準備好了退路,将手指上的戒指摘下來緩緩給她戴上,“母親,你放心,我的行蹤沒有人知道,所以不會有人懷疑你的。事發後,所有的罪名都會落在王後和大王子身上。”
重重的拍了拍她的手,安撫她道:“裡面藏有毒藥,隻要一點,就能要了國王的命。我和瑞安家的人會及時趕過去,到那時,我就會成為這個國家新的王!”
特雷夫人聽着她的話,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感受到手指戒指内環上存留的溫度,目光矍铄,慢慢變得堅定!
又過了一會後,特雷夫人離開了這裡,她的身影即便在夜色中也顯得那麼的筆直。
“您覺得特雷夫人可靠嗎?”窗戶旁,澤菲爾輕聲詢問。
凱伊琳娜将視線收了回來,轉過頭說道:“我們要相信一個母親的怨恨和剛強。再者,她已經沒了别的選擇。”
澤菲爾也明白這個道理,隻是想找個話題打破沉默罷了。
凱伊琳娜轉而又說:“将艾利奧斯叫過來。”
“是派他去伊西裡島?”澤菲爾語氣中充滿了肯定。
“嗯,”凱伊琳娜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是時候将島上的奴隸都帶過來了。而且為了避人耳目,船隻不要停靠在博格碼頭,要停靠在平民區的南金灣碼頭。”
澤菲爾也知道他們的依仗是什麼,立馬答應道,“好,我這就派人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