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嘩嘩地流過光滑的瓷盤,高大俊朗的青年把柔軟的長發用一根紅帶束住,垂在背後,以免不小心沾上水滴。
清理工作的半途中,青年才想起來點開光腦,查看飯館的售賣情況。
比起幾乎立馬就銷售至空的訂單,更令白發青年感興趣的是,一連串來自一位顧客的消息——
[餓死人就償命:我出雙倍的價錢,可不可以今天賣我一份?]
[餓死人就償命:三倍的價錢!]
[餓死人就償命:店家你是個大好人,我真的非常非常需要這份外賣!]
[餓死人就償命:您如果同意賣我一份,就是救了一份弱小無助被強權壓迫的人的生命!]
[餓死人就償命:看在我是你們家的第一個顧客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拜托了![雙手合十]]
汲黯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接着在星網上商家和顧客的聊天界面上回複道:
[當然可以,親愛的顧客小姐。]
[PS:為顧客小姐單獨開一個提前購買的入口,是一個不錯的想法吧?]
另一邊,卡特萊星聯邦學院學生宿舍裡的扶沅,正焦急地等待着案幾閣商家的消息,看見汲黯的回話後如釋重負。
老天爺,差點因為沒搶到一份外賣就年紀輕輕地又喪命一次了。
然後感激地在聊天界面上輸入:[非常不錯!從此以後我就是案幾閣最忠實的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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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聯邦學院的訓練館很熱鬧。
開學剛不滿兩周的聯邦學院就相繼發生出“假蟲族僞裝成學生潛入聯邦學院”和“C班與A班學生對決”兩件不常見的事情。
之前,一般這個時候都是剛剛比完新生賽的S班和A班學生大放光彩的時候,今年卻都被上面這兩件事給吸引住了目光。
更令聯邦學院的學生驚奇的是,這兩件事的主人公竟是同一人,來自C班的扶沅。
一年C班和A班的學生都是在這一個時間點上實訓課,所以扶沅和那個約她比賽的A班學生可以直接課上進行比賽。
當扶沅來到訓練館的時候,除了上課的一年C班和A班,比賽區域的觀衆席上也坐了不少其他等級和年級的學生,不時還有學生認出來竟然也有S班的學生來圍觀。
“天,那是S班的習鈞羽吧。連他都來圍觀了。隻是一個C班和A班的學生進行對決而已……”一個圍觀的B班學生偷偷看向那個面色淡漠的青年。
“其實習鈞羽來很正常吧,習家和A班學生的那個家族好像關系很親近?”
周圍人的叽叽喳喳,在看到扶沅進場那一刻突然停止。
所有人都興奮地看着那個身材高挑的高馬尾黑發少女。
有人不屑輕嗤,有人認為毫無懸念,有人期待驚天的反轉。
大多數人都報着一個看樂子的心态,來為整天不是上課就是訓練的單調大學生活,添幾分可有可無的色彩。
扶沅面色如常,冷靜地迎着整個訓練館的打量視線,走向一年C班的隊伍集合。
C班的學生也都面色各異地看着扶沅的加入。
即使在同一個班,大多數學生也都對這個“被A班學生挑戰”的同學沒有多大印象,最多隻知道她是當時假蟲族潛入學院的事件的受害者。
畢竟滿打滿算,扶沅除了在醫療室躺着的日子,也總共隻和他們一起上了四天的課。
扶沅到隊伍裡站定,聽見旁邊有人故意不滿地抱怨道:
“不知道有些人逞什麼能,輸了丢的可不止是她的面子,本來就不被人瞧起的我們C班,又要被扣上一頂不知好歹的帽子了。”
旁邊同學用手怼了怼那個人:“快别說了,老師過來了。”
一年C班的實訓課老師就是當時新生賽上的裁判,也是一年C班人類通史課的老師——應苑,一人身兼數職。
有同學聽到過應苑老師說:“研究人類曆史是我個人的愛好,研究人類與人類的格鬥才是我的本職。”
所以這個看上去非常好相處的長發女老師,實際上每次實訓課都讓所有同學累到懷疑人生,竟然直接都沒有學生敢在人類通識課上走神了。
應苑首先點了一下名,令同學先自行熱身,然後就徑直離開了。
走之前朝扶沅投了一個鼓勵的眼神。
隊伍散開後,時朔終于找到了與扶沅說話的機會。
黑發少年在原地靜靜站立了幾秒後,才終于下定決心般向正認認真真做比賽前準備工作的扶沅走來。
“……加油。”
最終還是隻說了這兩個字。
“你也加油!”扶沅回之一笑。
畢竟,時朔才是那個要打敗A班學生的人。
扶沅正在努力地思考,如何自然而體面地輸掉。
這時候,A班訓練區域那邊傳來一陣嘩然。
一位同樣束着高馬尾,身穿訓練服的娃娃臉少女直直向扶沅這邊走過來。
“你好,扶沅。”是清脆的少女音。
圍觀同學激動道:“扶苓終于來了!”
娃娃臉少女用僅扶沅和她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
“你不來找我,我就來找你了。”
“我的姐姐。”
扶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