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多雨,泥路滑膩難走,賀應祈抱着哈哈走得小心翼翼的。
哈哈打着哈欠,舒服的窩在他懷裡,腿上的傷已經好了不少了。
前幾天,賀應祈還開玩笑問許知望是不是對傷者有執念,他和哈哈都是因為受傷被許知望撿回去的。
到家時,許知望正在蹲着地上看他種的那些半死不活的花,見賀應祈回來,還故意做了一個拔花的手勢。
許知望開玩笑道:“我還以為你挾着我的哈哈逃跑了呢。”
哈哈一見到許知望,立馬蹬出賀應祈懷中,幾步跳到了許知望面前,它還是與許知望更親近。
“乖乖。”許知望摸了摸她的頭。
“過兩天放月假,我們打算回相府,你不是一直想進城嗎?記得收拾一下。”許知望提醒道。
聽說許知望要回相府,賀應祈倒水的動作一頓。
“你還會回來的,對吧?”賀應祈說。
許知望覺得他莫名其妙,但還是實話實說:“隻要還在學堂讀書一天,就會在這住。”
天空陰沉沉的,看起來在醞釀一場大雨。
醫師來給哈哈換藥時,提了一嘴,最近山上多了許多野貓,經常有被村民誤傷的。
她平時在路上遇到了,會救,此時家裡已經養了好幾隻了,她說:“那些貓整日喵喵叫個不停,不關起來有些還老搗亂,幾次把我的藥材都打翻了。”
她苦惱極了,但是又不忍心看它們死去。
賀應祈豎着耳朵聽着,吃飯時與許知望說起了這回事。
許知望不動聲色的接着吃飯,賀應祈卻憂心忡忡,大概是哈哈太可愛了,他一想到還有像哈哈這麼乖的小可愛在外面流浪,就覺得心疼。
第二日,許知望聽着夫子講課,心思卻不在課堂上,沈霁初邀請她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飯,都被許知望拒絕了。
許知望時不時看看窗外,再看看滔滔不絕的夫子。
青陽在身邊看得眼皮狂跳,她家小姐這樣子,分明和以前逃課的神态一模一樣。
青陽用毛筆在一張白紙上畫了一枚銅錢,然後将紙張往許知望面前推,試圖喚醒許知望的理智。
這方法是之前許知望讓青陽督促自己學習用的,她稱它為“金錢激勵法”,雖然金錢是虛拟的。
許知望看了一眼,果然收心了,青陽松了一口氣。
下課後,許知望打發走了青陽,她站起來,剛準備往外走,就被沈霁初拉住了手臂。
許知望揮了揮,發現揮不掉,這才不耐的回頭看向沈霁初。
沈霁初用嘴型告訴她:“我也想去。”
許知望一個“滾”字差點就冒出來了,突然想到什麼,随即轉身坐在沈霁初旁邊。
“你不是說哈哈很可愛嗎?”許知望說。
自從上回哈哈跟着言也來送了一次飯,被沈霁初抓到了,硬是抱了一下午,她一直感慨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貓,從前她都沒發覺貓咪這麼可愛。
詢問許知望後,知道是撿到的,更是嫉妒得面目全非,嘴裡喊着讓許知望不想養哈哈了,就把哈哈送給她。
沈霁初聽到許知望這麼問,立馬點了點頭。
她的思緒發散,以為許知望是不打算養了,打算背着家裡那位公子,偷偷把哈哈送給她。
以上是沈霁初自己的幻想。
許知望說:“我去看看能不能撿到和哈哈這麼乖的小貓。”
還舉起一個手指放在嘴邊,示意沈霁初不要聲張,青陽已經被她支走去打水了,說不定很快就要回來了。
沈霁初與許知望狼狽為奸,兩人商量好瞞着青陽,沈霁初還替許知望打掩護。
再一眨眼,沈霁初身邊哪還有許知望的影子。
許知望有多年的逃課經驗,身手敏捷,待青陽打完水回課室時,許知望已經出學堂了。
今日是個大晴天,許知望一路上慢悠悠的走,是不是還要撥開路邊的草叢看一下。
許知望正走在醫師經常撿到小貓的那條路上。
村民有時候會在林子設些陷阱,若是能捕捉到什麼野兔、山豬之類的,那也是能加餐了。
以前這是沒有那麼多野貓的,聽說城中有間貓舍倒閉了,那老闆跑路了,店員沒有了主心骨,便直接将店裡的貓咪都放到了山裡。
貓咪在山中流浪,有些跑到了附近的村莊裡,與村裡的小貓生下一窩小貓崽,貓主人也沒有辦法養那麼多,衆多因素導緻這段時間總有小貓在山裡出沒。
許知望一路走過來一隻都沒看到,前方不遠處便是醫師所在的村莊,她秉着來都來了的想法,打算去看看醫師收養的那些小貓。
那路邊豎着一塊大大的石頭,經過多年風吹雨淋,石頭上的字迹已經有些模糊了,但隐約能看出月歸村三個字。
許知望順着道路往前走,前邊已經能看到排列整齊的房屋,與林悅她們那邊的村子裡的布局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