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客棧雖然大,跑堂、雜役加老闆也許還有一個廚子,就再也沒見過其他工人了。
青陽端着晚飯到許知望房間時,同她介紹她下去拿晚飯時所見到的狀況。
“這清夢鎮真是冷清,這客棧裡除了咱們好像也沒有别的客人了。”青陽一邊替許知望布菜,一邊說道。
“青陽,你沒有問道若有若無的酒香?”許知望一直聞到若有若無的酒香,那味道好似在勾着她去買上一壺酒。
青陽聽到許知望的問話,搖了搖頭,早在剛剛許知望與沈霁初說有酒香時,她就覺得奇怪,她的嗅覺好像失靈了,什麼也沒有聞到。
“這清夢鎮定有古怪。”許知望笃定。
今日她們剛來,天也已經晚了,等明日她們再一同出去裡看看。
夜晚,頂樓裡推開窗戶,便能聽到簌簌的風聲,許知望坐在窗邊,總覺得有些口渴,那水壺的水已經被她喝完了,她想,若是此時有一壺酒就好了。
這個念頭一出,她立馬甩頭,想将這想法甩出去。
實在耐不住口渴,她還是起身打算去留下接壺水。
她推開門,門外便是一條長廊,連接着三間天子号房,林羨疏的房間還亮着燈,而沈霁初的房間一片漆黑。
許知望端着她的水壺一路向下走,整個客棧都靜悄悄的,一路上隻有被風吹得搖曳的燭光擺動。
許知望沒有叫青陽,而是自己走到了大廳,白日裡幫她們牽馬的雜役此刻正坐在櫃台裡打瞌睡,見到許知望時驚得差點一頭撞在桌上。
“娘子有什麼吩咐嗎?”她趕忙站起來問道。
許知望将手中的水壺遞給了她:“要一壺熱水。”
那人立馬接過,轉身去後廚接了一壺熱水。
在她出來之前,許知望站在門口望了一下街道,烏漆嘛黑甚至連盞燈都沒有,看得出來清夢鎮的夜生活并不豐富。
許知望發覺有個陰影覆蓋上了她,她警惕着轉身,就見沈霁初不知何時正站在她身後,手裡還提着一壺酒。
她見到許知望的正臉,整個人都撲在了許知望身上,知曉是沈霁初,許知望沒有推開她。
對方混雜着酒味的熱氣灑在許知望臉上,許知望嫌棄的推了推。
沈霁初反而抱的更緊了些。
那雜役端着水壺出來,就見兩個擁抱在一處的人,她捂着眼睛躲避,而後才反應過來兩人都是女子,她急忙将水壺放在一邊,上前攙扶沈霁初。
雙手得了解放,許知望拍了拍沈霁初的臉,對方雙目都無法聚焦在一處,一看就醉得厲害。
“你怎的又喝這麼多?”許知望架着對方的臉頰肉,抱怨道。
她讓雜役先将她的水送回房中,她親自扶着沈霁初回去。
待雜役離開,許知望一轉頭就見沈霁初拿着酒壺就要往嘴裡灌,她急忙搶了過去。
沈霁初揮舞着雙手,想奪過酒壺,但是醉酒使她全身都失去了氣力,掙紮半天還是碰不到酒壺一點。
許知望聽着她嘟嘟囔囔說“渴”。
“你渴了下來喝酒?”許知望掰正對方的臉,問道。
酒鬼的腦子轉的慢,好半天才又喊出一句“渴”。
許知望放棄與酒鬼交流了,她扶着沈霁初,打算帶她回房間。
一路上沈霁初都很配合,于是在樓梯中遇到那雜役時,許知望拒絕了對方的幫助。
誰知剛剛到達頂樓,沈霁初更大力的掙紮了起來,毫無防備的許知望差點沒拉住她,許知望後怕的向後看去,若是兩人那樣從樓梯上滾下去,怕死又要重生一回了。
沈霁初定定的看着許知望,許知望拽着她走,她便順着許知望的力道走。
突然,許知望拉不動她了,她轉身想看沈霁初又要做什麼妖。
“美人?”沈霁初湊近仔仔細細的摸了摸許知望的臉。
許知望無言的看着她,屋内的林羨疏聽到動靜,一開門就見沈霁初将手放在許知望臉上,而許知望救助的目光看向了她。
“美人,你長得和許知望一樣漂亮。”沈霁初口齒含糊,但兩人聽得清清楚楚。
林羨疏沒忍住笑了出來。
“當初就是看她漂亮,我才想和她做朋友的,誰知人家根本不理我。”沈霁初委屈的朝這個漂亮得像許知望的人說道。
“她喝醉了。”許知望求助道。
看夠了戲,林羨疏才從将許知望的臉從沈霁初手中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