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望兩人看人對方逃跑的背影,又轉頭看向對方指的路。
“咱們走嗎?小姐。”青陽不确定的問道。
許知望點頭,兩人一路直行,終于在不耐煩之前看到了客棧的牌子,許知望加快腳步走過去。
老闆正拿個灑水壺給她門口種的兩盆富貴竹澆水,見許知望兩人回來,一臉欣喜。
一進客棧,許知望立馬給自己倒了杯水,外頭的天太熱了,今天出門走得她身心俱疲。
“哎,小娘子有沒有什麼收獲?”老闆從富貴竹後探出一個頭,一臉好奇。
許知望看向對方的眼神像在看那些人的同謀,這老闆可從來沒有說過酒水會上瘾。
許知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道:“與我同行的那幾位娘子是否回來了?”
老闆想了想,将目光轉向櫃台上的一位男子,是一位生面孔,看着年紀不大,那男子接收到老闆的視線,立馬答道:“還未,娘子是今日第一個回來的。”
“他是我弟弟,平日裡會來客棧幫忙。”老闆替那男子解釋道。
許知望聽到答案,便安心的坐在大廳的座椅前等沈霁初與林羨疏回來,期間老闆給她上了一壺茶和一盤糕點。
“放心吧,這些不上瘾的。”老闆有些讨好似的沖許知望笑了笑。
那糕點特意做成了桃花形狀,小小幾塊整齊的擺放在那精緻的小盤子中,老闆見許知望不放心,自己先拿了一塊放進嘴裡,還給自己倒了杯茶。
等她咽下口中粘稠的糕點後,才開口道:“我若是想害娘子,并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你們對這清夢鎮人生地不熟的就敢分開行動……”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将話說完。
許知望敢分開行動,那是知道許意凡定派了人暗中保護自己,今日遇到的徐星說不準就是許意凡的人。
許知望拿起一塊糕點,問道:“這是什麼?”
老闆立馬笑道:“玉延糕,我弟弟親手做的。”
口感軟糯,甜度适中,許知望嘗了一塊,誇贊道:“好厲害。”
見許知望終于不再一副警惕的樣子看着她,老闆又為許知望倒了杯茶,她說道:“這清夢鎮确實不是什麼好地方,幾位娘子是外來人,獨自外出确實危險了些,清夢鎮街道複雜,那幾位娘子若是沒有您的好運氣,怕是不能那麼早回來。”
許知望看了眼天色,淡黃色的彩霞已經布滿天空,天很快就要黑了,門外并沒有什麼動靜,好似在印證那老闆的話一般。
“娘子若是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我知無不言。”老闆說完,還看了一眼櫃台那邊偷偷注意着她們的弟弟,她大聲朝對方說:“許娘子說玉延糕好吃,廚房裡還有沒有?”
那男子思索了一番,搖了搖頭。
“那你去多做些,還有幾位客人未回來呢。”那老闆找了個由頭将她弟弟支開了。
“說吧,你的條件。”
“你們離開時,将我弟弟帶出清夢鎮。”老闆說。
許知望優哉遊哉的咬了一口玉延糕,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聽完那老闆的話,口中的玉延糕都幹澀了不少,難以下咽。
青陽有眼力勁的将茶水遞上去。
許知望揉了揉胸脯,感覺胸口處沒有那麼堵了,才開口說道:“你的弟弟看起來也不小了,他有自己的思考能力,他若不想離開,我們能怎麼辦。”
老闆看着她,不言語。
許知望與其用眼神對視了一會兒,率先敗下陣來,她提醒道:“這可是你弟弟,到時候他若是不願意走,我們就打暈帶出去,但是不能保證他不會自己跑回來。”
老闆點了點頭,将自己所知曉的事慢慢道與許知望聽。
清夢鎮釀酒大約是從十年前開始的,當時清夢鎮來了一位釀酒技藝高超的大師,整日喝得爛醉如泥,那時候的清夢鎮還不是這樣子的,當時的街道繁華,百姓幸福和睦,那個大師喝醉了就愛倚在做生意的門前,怎麼也趕不走。
後來她收留了兩個乞丐,那兩個乞丐照顧她的起居,作為回報,她教她們釀酒,當然,最後這些酒還是下了大師的肚。
她釀的酒雖香,但确從不與别人分享,若是有人讨要,她都會狠狠的拒絕,用冷臉待人。那兩個乞丐都是老實人,平日裡隻拿着大師給的銀兩置辦每日吃的食物,節儉又老實,大師很喜歡她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