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許知望離開學堂附近的宅子的第二天,賀應祈除了有些咳嗽,因為沒有别的不舒服了。
賀應祈同言也商量,說自己要去京城找許知望。
言也死活不肯,還說許知望不回允許的,他說:“小姐說了,要我照顧好公子你。”言也的語氣急得快哭了。
可賀應祈心意已決。
夜晚他便打算趁着言也睡着了,偷偷跑走,他為言也留了一張紙條,說明了情況,讓對方不要擔心,他會早寫回來的。
當晚賀應祈便順利的離開了小宅,白日裡醫師為他診脈時,他就拜托過對方,替他準備一輛馬車。
醫師猶豫了一會兒。
賀應祈咳得驚天動地,淚汪汪的看着他,眼神堅定像在說,就算你不給我準備馬車,我也會自己逃走,他在以自己的安危做威脅。
最終醫師還是妥協了。
賀應祈在巷子拐角處看到了一輛馬車,醫師歪着頭,有些不愉快的看着他。
賀應祈嘿嘿笑了兩聲,迅速爬上馬車,絲毫不給醫師反悔的機會。
“坐穩了,賀公子。”醫師說道。
随即,馬車快速行動了起來。
待賀應祈再見天光時,醫師已經将他送入京城了,他挑開簾子,瞬間兩眼一黑。
眼前赫然是相府的大門。
“許娘子今日應當還未出發,賀公子來這找她正好。”醫師緩聲說。
賀應祈哪裡不知道她是故意的,他此時若是去找許知望,許知望定不會讓他同往,他是打算自己去清夢鎮的,醫師若是知道了,大概率是要反對的。
“我自己去找她就好了,謝謝你。”賀應祈利落的下了馬車。
醫師眼帶笑意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相府大門,就在即将塔山相府台階時,賀應祈跑了。
按理說醫師駕馬車如何都比賀應祈快,賀應祈也知道,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朝那小道跑。
彎彎繞繞不知幾個回合,賀應祈終于放下心來,身後完全沒有醫師的身影了,他靠着牆,雙腿微微發抖。
他氣還沒喘勻呢,就被人捂住嘴巴往巷子拖了過去。
他掙紮着,嘴上隻能發出微弱的嗚嗚聲。
“怕了吧小郎君,乖乖将身上的銀兩都交出來。”身後傳出一個陌生的聲音,但這語調賀應祈極為熟悉。
他的情緒瞬間從恐懼轉變為無奈,那人感受到他的放松,立即就明白對方已經将他認出來了。
“阿爹!”賀應祈生氣叫道。
天知道他剛剛知道差點吓死了。
他阿爹哈哈大笑了起來:“叫你這麼久不回家也不知道報個信!”
之後賀應祈便順理成章的同他阿爹去了客棧。
那頭的醫師原本隻是想逗逗賀應祈,沒想到對方看着瘦弱,居然能跑這麼遠,他知道那些小巷子的出口,已經駕好車在路口等着了,結果左等右等見不得人,她終于急了。
醫師急得團團轉,但她今日約了病人看診,眼看着時間就要到了,她隻能到相府先同許知望說一聲,恰巧那日許知望不在相府,管家說會代為轉達,醫師終于放下了心。
客棧那頭,賀應祈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告知了他阿爹蕭霖。
蕭霖得知自己兒子受傷被許知望救了,先是一驚,他仔細的看着賀應祈。
賀應祈擡了擡手,轉了個圈,表示自己的傷已經大好了。
“多虧了那位人美心善的姑娘!”賀應祈撐着下巴,滿臉的笑意與懷念。
蕭霖一看自己兒子這個表情就知道不對勁。
他猛的拍了一下賀應祈的手臂,将賀應祈吓了一跳。
“你是不是喜歡人家?”蕭霖笑問道。
賀應祈立馬捂住了他的嘴,滿臉通紅。
“阿爹,你不要胡說。”賀應祁羞惱道。
“哦喲,你阿爹是什麼人,你這點少男心思我會看不出來嗎?”他敲了敲桌子,讓小二上了一碟瓜子,然後接着逗賀應祈,“你若是想追人,我倒是可以告訴你法子,你阿母當年拒絕了滿城人,最後隻娶了我。”他說到最後,有些驕傲的微微擡起下巴。
賀應祈原是不想說的,但聽他阿爹說追阿母的事,他便信了他阿爹。
兩人聊起來就忘了本來的目的,一個是要和許知望一起去清夢鎮,一個是兒子出門太久,擔心得出來尋。
賀應祈帶着阿爹教的法子,拿着阿爹給的一大袋銀兩,踏上了來清夢鎮的路。
“我阿爹說要主動出擊。”賀應祈點了點下巴,見許知望一臉呆滞的看着他,以為她不明白,便解釋道,“就是像我喝醉酒要抱那樣。”
許知望聽完瞬間将她因為聽得出神而微微張開的嘴巴合了起來。
她有些無言,甚至忍不住想賀應祈的阿爹是什麼人,竟然交一個男子這些。
她想着,便也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