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望身手矯捷,很快馬車便重新動了起來。
“阿爹今日這麼晚?”許知望笑道。
許意凡看着她,說:“你比我還忙。”她指許知望這麼晚還在路上。
“是有點。”許知望敷衍道。
許意凡見她興緻不高,有些好奇的問許知望發生了什麼。
許知望猶豫了一會,說道:“阿爹知道鐘憶矜嗎?”
許意凡點頭,她知道此人此時帶着許知望學習:“怎麼?她欺負你了嗎?”
“那倒沒有。”許知望說。
許意凡在許知望成為少卿之前從來沒有關注過鐘憶矜這個人,但自從知曉許知望要和誰一個學習,她便派人查了對方的底細。
在許意凡看來,對方無疑是優秀的,從南方小鎮一路到司農卿,行為方面倒是有些一些诟病,許意凡覺得無傷大雅,便沒有多加幹預。
現在看來當時的決定好像是錯的。
許知望不知不覺中便歎了口氣。
“你同阿母說,阿母才能幫你解決啊。”許意凡難得軟下聲,哄道。
許知望搖了搖頭,表示自己能解決。
“知望長大了。”許意凡笑道。
一忙起來,許知望又好幾天沒見到賀應祈了,她抓緊時間吧手上的活幹完,打算過幾天留出一段時間去找賀應祈。
還沒等她忙完,那天,許意凡一年憂愁的走進相府。
白錦煜抱着哈哈,見她面色陰沉,擔心問道:“發生什麼了?”
許意凡左右看了看,沒見到許知望,這才低聲說:“陛下賜婚了。”
白錦煜順了順哈哈的毛,不在意道:“賜婚就賜婚呗。”
許意凡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咱女兒。”
白錦煜手上一緊,哈哈喵了一聲,他将哈哈遞給玄英,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許意凡。
“怎麼會?”他不解,“咱知知平日裡那麼低調……”她一瞬間想到許知望提起賀應祈的神态,以及他答應許知望的事情,隻是奇了怪了,過了這麼久,他也沒查到賀應祈到底是南陽誰家的孩子。
“對方是什麼人?”白錦煜問道。
“是一個商戶。”許意凡說。
她倒不是看不起商戶,隻是許知望未必願意。
此時聖旨已經在路上了。
許知望一進門就感受到了氣氛的凝重,今日鐘憶矜主動帶她去資料庫找資料,還教她如何辨别植物狀況,她樂于鐘憶矜态度的軟化,但相府的氛圍讓她嘴角的笑容漸漸凝滞。
“怎麼了,阿母?”許知望問道。
白錦煜擡眼看了一下許知望,滿臉愧疚。
許意凡搖了搖頭,仿佛下了重大決心一般,将來龍去脈告知許知望,那聖旨此刻就供在大廳中。
今日陛下突然召她,陛下的身體比從前又差了好多,一句話斷斷續續的咳了兩三次,她詢問許知望可有婚配。
許意凡隻道有中意的人。
“還未婚配吧?”上位者問。
許意凡搖了搖頭。
陛下心念一動,說道:“那南陽賀家有一公子正合适。”
她一拍闆定了下來,許意凡立馬跪下說明請求讓許知望自己做主。
皇命難違,最終還是這麼定了下來。
許知望呆呆的站在一邊,不言語。
隔天,許知望早早的将工作安排好,馬不停蹄的去找賀應祈。
賀應祈的小家布置得與她們從前住的小宅子及像,但又更大一些,院子裡還有兩個樹,與小宅子的樹是一樣的。
賀應祈正和一個陌生的男子在說些什麼,看到許知望他下意識的朝她走了兩步,臉上的開心毫不掩飾。
身旁那男子見狀,微微欠身,離開了院子。
“你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喜悅。
許知望莫名的聯想到了“外室”,随即覺得自己的思想太離譜了,她不可能做這樣的事,賀應祈定也不願意受這委屈。
許知望看着對方雀躍的神色,面露苦澀,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明明上次見面,她還答應要和賀應祈共度餘生的。
“怎麼了?”賀應祈引着她往裡走去,“事物太多了嗎?”
許知望搖了搖頭,有些難以啟齒。
最終她還是說了出來。
賀應祈臉上的表情微微呆滞。
“啊?你不開心嗎?”賀應祈問道。
許知望搖了搖頭,或許在她人看來,陛下賜婚是莫大的榮幸,但許知望隻感到了深深的無助。
賀應祈紅着眼睛看着她。
許知望瞬間變有些心軟,她第一次主動抱住賀應祈,讓對方将頭靠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