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養眼……”嶽至低語道。
石勒冷哼一聲,“你在看什麼?”
賀應渠笑出了聲,聲音卻不由越笑越大,這嶽至的關注點甚是清奇,但确實說得不錯。石勒兩人望着笑開花的賀應渠不明所以,賀應渠點點頭,示意嶽至說的對。
嶽至學着石勒的語氣也冷哼一聲,似是在說“看罷,阿渠也覺得我說得沒錯。”
石勒不理二人,将頭扭向球場,二人動作利落,幹淨潇灑,明明是一樣的動作,二人做出來卻确實看起來和别人不同。
……
石勒覺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
随着章巡中了一籌,三籌對三籌比分相同,賀應渠忍不住搖搖頭,心裡歎道:“這才是真正的焦灼。”
上半場結束,衆人下場喝水,嶽至問道:“阿渠你覺得哪隊會獲勝。”
石勒這回重重地哼了一聲,還未等他說話,嶽至便十分不耐煩,“嗓子有礙便去看醫師,哼哼哈哈的,不知者還以為閣下患了不治之症。”
石勒也不甚客氣,一臉嘲諷,“一年的晚飯還未讓你開化,看來還是吃得多了,往後啊,莫要再賭,再賭的話,賭前的一頓飯便是你此生最後的一頓飯了。”
“你這人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難聽。”
“你這人腦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愚笨。”
賀應渠捂住耳朵,“停。”
“阿渠你說,我在問你,偏偏他要答話。”說出來的話平白無故讓人惱火。
石勒閉上眼,表示此人沒救了。
“啊哈哈,兩隊實力相當,我也看不出來……”賀應渠在一旁打哈哈。
嶽至不依不饒,轉過頭,“依閣下高見,兩隊哪隊會勝?”
石勒輕聲道:“章郎君這隊衆人實力相當,配合甚佳,唐郎君這隊衆人實力不一。”副球頭實力不比方塘差,但是其他人實力與二人甚是懸殊,有時方塘擺出手勢,隊員都跟不上他們的動作。蹴鞠向來是團隊比賽,個人實力當然重要,但是更在于整個球隊之間的配合。
“如此,我猜章郎君隊會勝出。”
嶽至卻道:“如此你便說阿巡會赢便是,方才扯那麼多做甚?”
“你不是問的阿渠?”
“我問的阿渠又如何?”
石勒扭過頭,罷了,難以溝通。
“我倒是覺得阿唐會赢。”
石勒轉回頭,問道:“為何?”
嶽至也學着他閉上眼,似是在說:“你沒救了。”
“無他,偏要和你對着幹不可。”
……
賀應渠向前一步,夾在二人中間,制止了一場戰争。
下半場開始,衆人歸位。
賀應渠望着場上的衆人,兩隊氣勢十足,誰也不肯相讓。就在比賽焦灼之際,方塘打了一個手勢,衆人在場上跑了起來,次球頭蹲下身,方塘踏着他的膝蓋縱身一跳,翻了一個跟頭,鞠球勢如破竹,直奔風流眼,衆人的目光都聚在風流眼上,這球卻似長了眼睛一般,門眼處留戀,轉了一個圈,衆人的心随着鞠球而轉,不由拍手道:“進球,進球。”
場下自然有支持另一對的人,也舉起拳頭,“落下來,落下來。”
鞠球随着衆人的喊聲墜落,不過是越過球眼墜落,章巡的隊友緊跟着鞠球而動,卻還是未能接住球。
校正舉手示意,方塘一隊再得一籌。
場下衆人歡呼,真是十分精妙的一球!
憑借這一招卷日旋風,方塘一隊勝了這場比賽,鑼聲響起,方塘最終以七籌比四籌赢得比賽。
嶽至驚呼一聲,挑釁地望了一眼石勒,石勒又閉上眼。看不得這般小人得志的模樣,明明是方塘取勝,他那般模樣倒像是他取勝一般。
賀應渠望着場上的二人,臉上卻是止不住的欣喜,石勒轉過頭,不想看嶽至的嘴臉,回過神望見一臉壞笑的賀應渠,不由又閉上了眼睛,這兩人都沒救了。
而賀應渠心中卻想的是,她好像找到破解卷日旋風的招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