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寨子,這樣的名字,想想也知道了,這寨子是官方督建的,東面鄰水,南面也是支流,最巧的就是,兩水的交彙處剛好是在幾十步外的河灘上,要是有羌人來襲,隻能從北面強攻,這花上的氣力可就多了。
謝居易一行人已經走了兩天了,看到定遠寨意味着就隻剩下最後一程路要走了,這一路上謝居易一直在不斷地提交地圖報告,由于畫得太快,竟然也出現了幾處錯,一直被系統打回重畫,謝居易可是費了老大勁才從自己的圖中查漏補缺,誰讓系統這個缺心眼的,不告訴謝居易到底錯在那裡呢?
心累,真的心累!一路行來,雖然是已經走過一次的路,但是卻完全沒了上次遊山玩水的心情,隻想着怎麼盡快到達了。
到了定遠寨後,還有四十裡路要走,才能到達西平。西平城的營造說起來還和謝居易有那麼一絲半縷的聯系,她的祖輩有個叫謝楊的曾經擔任過征西将軍,他在積水谷口建造了這座城池,将周邊的上千畝良田都包含在其中。
但是這也得罪了當地的羌人,要知道,這可是人家羌人世世代代耕種的土地,不過,如今有不少漢人逃到這裡,和當地的羌人通婚合作,作亂的羌人倒是少了,但以西羌那幾個大族還是少不了叛亂,鐵了心認為就是漢人占了他們的河谷。
“聽說西羌星川部最近正在鬧着呢!這最後四十裡大家還是打起精神來,不要着了道兒。”謝居易提醒着大家。
三更時分,萬籁俱寂,在狹窄的河谷中,謝居易一行緩緩向前,燃着幽幽的燭火,本來謝居易也不想走夜路,但是在河邊完全找不到落腳的地兒,夜色深沉,謝居易莫名想到了上次遇到心波三族的行程,要不是遇上了得勝歸來的軍隊,說不定她當時真的就身首異處了。
在崇山峻嶺中前行,道路艱險曲折,這最後四十裡路就如同是鬼門關前的奈何橋一般,讓人無可奈何。鉛雲密布,曉寒星落,屋漏偏逢連夜雨,謝居易一路上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敵襲。
丢了軍資,肯定是一個死字,雖然謝居易自己肯定能夠全身而退,但是跟着她的這些玩家就不行,留得青山在,也怕沒柴燒。謝居易心中盤算着,雖然她心中早已是殺心暴起,想着喊打喊殺了,但她仍然在想。
玩家們也都拿起了武器,目光逐漸寒冷了下來,最讓謝居易意外的,是秦寶樂,在謝居易遲疑的時候,秦寶樂悄悄湊到耳邊,低聲說:“主君,隻能如此了,别無他法!”回應她的是謝居易堅定的眼神。
“殺啊!”秦寶樂有力的身影沖殺在前,沖入了敵軍的海洋中,這一舉措也鼓舞了士氣,玩家們也不是什麼怕死的人,也接二連三的沖上去,但是還是秦寶樂在混亂的戰場中殺敵最多,她一人一刀就可以讓賊子不能不能前進半步。
但她個人的力量也是有限的,由于她過于深入敵軍中,十幾個敵人一同向她舌尖,十餘支利箭齊刷刷地飛來,隻能将她逼到河邊的一棵樹旁。
秦寶樂躲在樹後,之聽見箭雨破空聲和身前的樹木被射得響,一時不慎,居然讓一隻箭雨射穿了她的肩膀,秦寶樂恨不得破口大罵這狗遊戲的痛覺也太真實了吧!也終于明白了甲胄的重要性,要是甲胄在,她應該能抗住。
獨木難支,謝居易見秦寶樂處戰局不妙,玩家隊伍也有些慌亂起來,立馬開弓搭箭,箭矢離弦,謝居易眯着眼一瞧,發現效果不錯。
第一箭射穿了一個羌人的臉,讓他的臉上開了一朵血花,雖然謝居易力氣不夠大,隻能拉動一石的弓,但是在這個距離也足夠用了。
拇指上套好玉扳指,之間玉扳指前後快速閃動,一指粗的弓弦幾乎要快成了虛影,長箭破空發出尖嘯,連珠三箭直貫三人背脊,弓弦奏出的樂聲譜寫了一曲殺人樂。
處處都是哀嚎聲,箭落下的地方,非死即傷,箭上白羽仿佛是生長在屍體上開出的彼岸花,在寒風中輕輕搖晃着,就像是花兒在随風起伏。
有了謝居易的遠程助攻,前方的幾十個羌人也有了退卻的意思,已經死了将近一半的人了,軍心潰散,兔起鹘落,轉眼間就分出了戰場的勝負。
劫道的羌人意識到這是塊難啃的硬骨頭,無法在承受更大的損失了,隻能退出戰場,秦寶樂也終于松了口氣,長在山林的羌人果然兇悍無比,就算是在玩家們都操練了一個月的前提下,依舊得依靠強弓勁弩來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