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生死已分。從家丁傷口處噴薄而出的鮮血,散落在地上,滾燙的鮮血将雪花燙的冒煙。
陳禹廷腎上腺素飙升,他來一個砍一個,直到無人敢上前後,才捂住自己的傷口向墨離軍營中跑去。
“這些地主們要反了!!!”、
而朱家這邊情況也是不容樂觀,雖然大家都不願意束手待斃,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造反:“這是想要幹什麼?朱兄,性命可比這些家産重要得多啊!聽說公主牙兵中,還有天火,還是要小心行事啊!”
朱清之含笑幽幽地說道:“韬兄說的是哪裡話?隻是今夜注定有些不太平,朱某想諸位還是待在府朱上安全些。”
“來人,派人通知各位的府上,就是西平軍圍困了朱府,要他們派些私兵前來支持。”
衆人臉色瞬間陰晴不定。又陸續“熱情好客的仆人”被分開款待。等到堂中隻剩下三家族長時,安慶之的臉陰沉下來:“豎子不足與謀!這些軟腳羊,隻能供我等驅馳!”
王浩還算得上冷靜:“朱大哥所言極是,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隻能在我們後面跟着喝湯!”
朱清之一改往常的和藹,道袍芒鞋,黃絹抹額,卻狠辣地說:“這些人靠不住了,如今我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隻要三家聯起手來,就算是那桓和小兒班師回來,又能奈我何?”
王浩自然立馬表态:“願為君鞍馬!”
朱清之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不過是個公主而已,朝廷中死個公主可太容易了,更何況這個公主既不是庾家的孩子,也沒有王謝家族的支持。”
“我可都打聽清楚了,太子殿下與這位公主之間可沒有幾分情分。更何況,此人一定不是真公主!”
“我們可是為朝廷掃清奸邪,是正義之舉。”
王浩和陳然倒吸一口涼氣,皇家之中,骨肉情薄啊!
朱清之聽到了陳禹廷逃走的消息,雖然有些意外,但是眼前的利益沖突已經沖昏了他的頭腦,他張狂地說:
“公主帳下不過三百人,還有大幾十人在外大索貌閱,如今軍中大半都在養傷,能夠動員的兵力不過八百!”
“我們三家的私兵就有六百人,再加上兵備道的三百人,城中這些大戶家主都在這裡了,自然能零零散散湊個八百人。”
“優勢在我啊!”
朱清之計劃:“刺史府是城中最高處,可用于觀察敵情,我們就攻入這裡,挾司馬以令諸兵将,到時候,刺史府銅符一用,這個公主就一定是假的了!”
“西平軍那群人也隻能聽命于虎符,到時候袁司馬出面,不愁西平軍不投降,到時候,這個假公主肯定隻能乖乖投降了!”
……
再次被玩家陳禹廷吵醒的時候,謝居易都已經習慣了,誰讓所有搞事情的,都喜歡在晚上搞呢!
執勤的士兵通傳後,陳禹廷捂着傷口對謝居易彙報:“主君,不好!地主今天就要反了!”
謝居易瞬間清醒過來,命令道:“吹角升帳,聚兵讨逆!”
軍号聲傳遍了整個營地,遊戲外的藍星玩家的VR眼睛也都亮起紅光,提醒遊戲已經進入到關鍵階段。
自從遊戲升級之後,由于玩家都是大學生,白天都在上課,遊戲中摸魚的時間還是蠻長的,所以每當發生了影響世界劇情的重大時刻,都會提醒玩家。
薛淩本來在寫論文,但是看到紅光了,立馬上線遊戲。當薛淩這個DDL狂戰士到達的時候,所有精英玩家都聚集在這裡了,甚至還包括西平軍中謝居易親自提攜的旅帥齊超。
陳禹廷的傷口經過了簡單的包紮,遊戲面闆上的紅色狀态已經接觸了,也坐在帳中進行會議。
他是證人,講述當時的事情:“殿下,朱清之将西平城所有參會的地主都關了起來,還派家丁到各家要求各家出兵!”
“朱家今晚應該就會發難了,畢竟他已經想要殺我祭旗了,這已經是謀反的先兆了!”
在座所有人都同意了朱王陳三家今晚必反的消息真實。謝居易點了點頭,也同意了。
朱家長期把持着瓜州的吏科和戶科,在地方上根基深厚,把握着錢袋子。若是不能一舉鏟除,恐怕會有無知百姓跟着謀反。
三家都有蓄養私奴的習慣,農閑時還組織鄉人操練,而且王家在軍備道的确還有一定地位。
而且,由于朱家本是行商,他們三家和西羌苗人之間也有聯系。謝居易不由得有些頭疼,這一戰是關乎她的生死之戰!
這其實是謝居易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場指揮戰争,她一定要冷靜下來,這可是關乎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