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彥召集大家一起開會,商讨究竟應該怎麼應對這個局面:“這羌人怎麼扣留我們卻又不見我們呢?難道他們已經猜透了我們要幹什麼了嗎?”
在場的所有人都非常疑惑羌人的做法,碉房中,一時之間沒有任何聲音。
被困在這裡吃了個軟釘子,何彥一行人一籌莫展,雖然他們現在沒有性命之危,但是之後會出現什麼變故,那就不好說了。
這時候,秦寶樂突然站了出來,說:“要不我們出去打聽打聽,雖然我們不一定聽得懂他們的土話,但是總能夠出去探探情況。”
秦寶樂也是說幹就幹,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她們居然沒有受到阻礙,直接就出去了,而且很容易就找到了姜平的住所。
在迎賓樓的旁邊,就是以石頭圍城的碉房,但是這座碉房是周圍最大的,上面甚至還塗了白色的燃料,讓這座白色的樓在一片蒼茫中格外突兀。
突然,秦寶樂感到腦後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周圍的風都被破開了,身後的危險讓她毛骨悚然,下意識就向旁邊拐去,撞倒了身旁的常天。差點兒就交代在這裡了,腦袋旁的冷風讓她升起一陣後怕。
飛奔而過的騎兵卻并沒有絲毫在意,甚至将弓箭對準了秦寶樂一行人,口中罵罵咧咧,但是穿的卻不是羌人的皮毛,而是絲織品?
“這群人的口音也不像是羌人的語言啊!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被撞到的常天都驚呆了。
而再往前去,就聽到了陣陣樂聲,是漢地的婉轉樂曲。
到了正廳之後,在主位上的是個漢人,但是很顯然,受到如此尊重的并不是晉人,而是成漢的丞相之子——範贲。
範贲坐在屋中最尊貴的位子上,而姜平在他的下方和當地豪帥一同向他祝酒,在屋中演奏的也是蜀地樂曲,這支樂團還是部落劫掠的漢家女子。
而高坐的範贲并沒有感到有什麼不對,對此安之若素,在國中他就是如此張揚,誰讓其父就是博學多聞近乎神明的存在呢?比起他的身份,何彥這幫子人還真是在他面前連站着的資格都沒有。
其實範贲根本不想來這個窮鄉僻壤談判,讓這群野蠻的土狗尊奉漢國法度,這不是對他們的恩賜嗎?居然還敢有異議?
但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他父親一定要他前來做說客,無奈之下,他也隻能勉為其難打起精神,和姜平周旋,先畫一通大餅,許諾了封官之流的願望,無論如何都是給他保證了,隻要姜氏一族率部投靠成漢,就封官進爵。
在欣賞歌舞之際,範贲用餘光瞟了一眼在下首的姜平,心中充滿不屑,原以為這羌人豪帥還有些見識,沒想到今次一見面,他還沒說幾句,此人就連忙應允,表示願意俯首稱臣。
但是涉及到攻打西平,想要出兵的時候,便開始打岔,絕口不提此事。
至此,範贲也算是明白了此人的态度,也就安安心心将心思都放在了歌舞上,決口不談正事,隻是暗笑桓和苦心招攬的這些羌人都是些什麼德行,給點兒骨頭就跟着跑的貨色,這種卑躬屈膝的樣子,雖然不喜這番做派,但是看着倒是讓人開心。
就在這時,一個羌人匆匆走了進來,用地方話對姜平說了幾句,姜平瞬間臉色一變,緊張地望了一眼範贲,然後回了幾句,看着範贲沉迷歌舞的樣子,僅僅幾秒就恢複了卑躬屈膝的模樣。
不料,範贲卻在心中暗暗警惕,偷偷冷笑,他剛才豎起耳朵聽到的就是:“那夥漢人來了!”
他終于打起了幾分精神,這姜平不是個蠢貨,但是卻也想不到他居然會成漢周圍幾個大族的語言。
這周圍的漢人,除了他們,就是偏安的晉人了!看來是西平來人了!
……
何彥一行人并沒有受到任何阻擋,反而是被恭恭敬敬地迎接到了屋中,石頭做的屋子裡,唯一與衆不同的就是身着華麗絲綢的不屬于晉人的一群人了。
“是蜀地來的!”何彥暗暗對身後的玩家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