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馬端正身形,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長公主呢?”
春芯給随着舒年回屋:“長公主還在睡,這幾日長公主起的越來越晚,沒人敢叫長公起床,大家都等着你呢。”
舒年忙洗漱、梳頭、整理面容,春芯給她找衣服,兩人雙管齊下,一會兒拾掇好,齊齊的往長公主寝殿去。
門外高嬷嬷隻敢在原地幹着急,幾度在推門與不推之間徘徊。
聽到有人說“舒年來了”,她才放下心來。
“都準備好了?”舒年眼神掃射一圈,見沒有大問題,直接推門而入。
面對睡姿亂飛的長公主,舒年上手推她:“長公主快醒醒,再晚就來不及了。”
手被打開,長公主換個姿勢繼續睡:“我再睡一會兒,就一小會兒。”
“長公主,您在不起,誤了時辰,太後那邊奴婢無法交差。”
“沒事,不就是太後嗎?我來……”長公主忽然驚醒,猛地做起差點撞上舒年,“你說誰!太後?”
舒年退後一步,恭敬的說道:“今兒是初一,您要求宮中給太後娘娘請安,您睡糊塗了。”
長公主瞌睡全無,慌亂的下床:“我靠。”
見長公主起身,舒年對外頭的人喊道:“還不快進來。”
宮女魚貫而入,在每個人默契的加快速度下,長公主被收拾的七七八八。
舒年給長公主梳妝,春芯盤發,夏瓷檢查衣物、飾品。
長公主每月初一入宮,最愛着深葡萄紅色,耳上定要珍珠耳墜,傾髻上至少三根金钗,飾品一定要多,還要配上一朵花。
長公主的品味無人敢多說,她尊貴無比。
她像個娃娃,被幾人一通打扮收拾,不說話時,還真有點長公主的韻味。
舒年繞着她細細查看,不敢有一絲遺漏。
松口氣,就聽到高嬷嬷催促的聲音:“快些,再晚就真來不及了。”
幾人匆匆忙忙出府,利落的上馬車,一路駛向皇宮。
舒年目光一直沒在長公主身上離開,生怕有點疏漏,又得挨罰。
長公主被看到發毛,摸臉問道:“我臉上什麼東西嗎?”
“是奴婢想事出神了。”舒年低下頭,不在多看,撫摸膝蓋。
此次是這位長公主第一次入宮,她應該是逃不過的。
長公主嘗試開口:“你覺得太後怎麼樣?”
她知道這樣問不對,可她是第一次入宮,萬一鬧出笑話可怎麼辦。
舒年惶恐,不敢言。
太後豈是她一個宮女敢議論的。
長公主一想,悠悠歎出一口:“你别慌,本宮就是單純問問,你覺得太後對我怎麼樣?”
這個舒年敢答:“太後娘娘對您極好,皇上亦是如此。”
舒年說的實話,長公主真是千嬌萬寵長大的。
先帝的還是太子時,妻妾所生孩子皆早夭,腹死胎中數不勝數,直到長公主出生。後面的孩子才陸陸續續的出生,健康長大,甚至無一腹死胎中。
先帝視長公主為福星。
太後以長公主為自己正名。
長公主府的馬車停下,高嬷嬷已在馬車邊接應,舒年等的人一直沒來,該不會這麼沒本事。
攙扶着公主下車,高嬷嬷着急這往皇宮裡探腦袋。
巍峨的宮牆闖入視線,宮牆邊站着數名手持武器的侍衛,宮道上宮女太監忙碌,長公主心虛的掃視,手足無措,下意識的抓緊舒年的手。
舒年輕輕托着,領她來到轎邊。
她的專屬。
長公主停在轎前,猶豫不決。
她不知長公主在扭捏什麼,但她在等人。
忽的,不知從哪處沖出一女子,衣着華麗,卻在靠近長公主時猛地掏出一把匕首刺來。
衆人的目光皆落在長公主身上,絲毫沒注意周圍,更何況現今又一位攝政王坐鎮,根本無人敢在皇宮周圍犯事,侍衛們早就懈怠。
舒年驚聲呼喊,下意識搶在高嬷嬷反應前擋在長公主身前,長公主早就被吓傻呆愣的原地,身如石距。
在匕首沖來的那刻,舒年猛地推到長公主,她順勢倒下,匕首隻劃破她的背部,留下一道及長的傷口,冒出溫熱的液體,看似恐怖,但并未傷及根本。
舒年可沒有那般好心,這已經是她能拿出的最大犧牲。
她在賭,賭這長公主單純,以及對她的依賴。
這些時日,她看出長公主對她愈發信任,但還不夠,她想要長公主告訴她一些她不知道的事兒,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這些長公主骨子裡的道德感很強,她人為她犧牲信命,定會動容。
侍衛們終于反應過來,将來人制住,段家嫡女段俞潔,緻使長公主落水的真正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