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雖不懂長公主喜歡什麼，但隻要長公主多瞧上一眼，他就大手一揮買下，長公主高興的緊，愈發與攝政王親昵。

長公主又被下一個攤位吸引，人群擁擠，舒年與長公主隔着好幾個人，正要往前，聽到耳邊傳來聞臻慎的聲音：“舒年可有喜歡的？”

“多謝逸安王關懷，奴婢并無。”舒年的目光一直長公主身上，人潮擁擠，不知何人從背後推搡。

背後的刀傷還未愈合，此人力道甚大，舒年踉跄吃痛，眉頭緊皺，臉都紅溫了。

聞臻慎伸手攔住，将她圈在一小方天地中，聞臻慎腳步微挪，在她後方站立。

待舒年臉上紅色褪去，聞臻慎問道：“可好些？”

“多謝逸安王。”舒年回眸，人來人往，他竟擋在她身後。

“姐姐曾經也護過我呀。”聞臻慎忽然提起，舒年面色通紅，連帶着耳根也紅了。

若說皇帝叫她‘舒年姐姐’奇怪，聞臻慎可是她當初忽悠他叫的，他還叫了很多聲。

舒年剛入宮沒多久還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鄉下野丫頭，奶奶讓她聽燕雪荷的話，舒年一點都不愛聽，燕雪荷讓她陪公主玩，可公主就知道耍無賴，舒年一點都不喜歡。

她更喜歡五皇子，據說生辰和她就相差一天，她冬月初五，五皇子冬月初六，胖胖小小的，還喜歡追着公主喊姐姐。

舒年得知五皇子喜歡吃甜食，偷偷帶着五皇子去一處僻靜的花園，跟他說：“你喊我姐姐，我帶你吃蜂蜜。”

五皇子屁颠屁颠的跟着舒年跑了。

五皇子坐在樹下等着，舒年麻溜的爬上樹掏了蜂窩，帶着一大塊蜜下來給五皇子，五皇子舔了一口歡喜的彎了眉眼，甜甜的喊着：“姐姐~”

話音還未落，一堆蜜蜂蜂擁而來，舒年一開始是抱着五皇子跑，後來跑不動了，找個牆角将五皇子護在身下。

五皇子單蠢的還一直咯咯笑，覺得好玩，一直喊着‘姐姐’。

待蜜蜂離去，舒年已經昏厥，五皇子輕輕一推，舒年便倒了下去，吓得五皇子哭嚎尖叫。

五皇子失蹤，阖宮上下找的人仰馬翻，還是有耳尖的小太監聽見聲響尋來，才發覺二人。

舒年的第一次入宮之旅被迫結束，是被燕雪荷趕出去的。

那一年，兩人加起來都沒滿十歲。

舒年根本沒想過聞臻慎會記得此事，眼神閃躲，别過臉去：“奴婢小時候不懂事，還請王爺忘了此事。”

聞臻慎忽然懂得逗人的趣味兒：“好的，姐姐。”

舒年不予理會聞臻慎，在人群中尋找長公主，一個東西從上至下，擋住舒年的視線：“喜歡嗎？”

聞臻慎不敢繼續再喊，真怕逗急了舒年直接不理會他。

舒年眸中的錯愕，驚喜盡收眼底，她伸手接過，那是剛剛面具攤上的，長公主挑挑選選，而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這個紅白狐狸面具上，她從未想過有人在注視着她。

小時候隔壁大嘴他爹給他買了一個面具，他炫耀了很久。舒年也想要，求着爹爹給她買個，她爹與她娘一樣從未将她放在心上。

她求了兩年，終于得到了一個面具，她歡喜的緊，每日抱着它睡覺，日日與它說話。

在入宮的前一夜還與它道别，娘親不允許她帶任何鄉下物件入宮。

在她被娘親從皇宮退回的那一日，父親發了瘋的打她罵她，将她的一切物件撕碎，砸爛，那面具在父親的腳下被踩的稀爛。